理了下措辞,这几天他想了好多,有好多话想和她说。
可当她真真正正在他面前的时候,脑子里的那些话却散了个七七八八,他只能道出一句缠在他心头许久的话:
“孤是来求和的,水芙,从前的事,孤错得离谱,你别跟孤怄气了好不好?”
姜水芙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太好笑了,他以为她费尽心力与求来的和离,又行了千里路居然是为了跟他怄气吗?
“沈极昭!你是不是太子当久了,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我跟你怄气,实话说,你,早就不配了!”
沈极昭听到她绝情的嘲讽心下揪了揪,却不气馁,他不自在极了,整理了他的衣袖,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刨给她听:
“水芙,自从你离开了孤之后,孤日日夜夜都睡不安稳,孤,很想你,你,回来好不好?你要什么,孤都可以答应你!孤绝不食言!”
姜水芙将手中的茶盏猛地一放,嗤道:
“安稳?从前东宫的日子,我有哪一日是安稳的?怎么,你不安稳我就要回到你身边安慰你?我现在的安稳,就是你滚得远远的!”
沈极昭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只是他一定能弥补的。
他的指尖都掐得发白了,随后柔了语气温情地道:
“孤今日来,是诚心诚意来与你道歉说和的,你给孤个机会,孤一定会改正的,以后事事以你为先,你现在讨厌孤没关系,孤重新追你就是了,孤听说,女子都喜欢轰轰烈烈的爱情,孤追你,你会不会开心?”
她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摇着头笑得厉害:
“你什么时候追过我啊?太子殿下?何谈重新二字!”
沈极昭被她这话一噎,半晌没有动作,是啊,他从来都没有追过她,是她一直追在他的身后。
姜水芙笑着笑着嘴角就下拉了几分,好似想起了什么难堪的过往而正了神色,忍不住嗤道:
“你知道怎么追人吗?你知道追一人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吗?你有过拿着你精心准备的东西等他等到天黑,他却还是不见你吗?你有过好不容易将你的东西送给他,他却毫不在乎地丢给了他的仆从,连看都不看一眼吗?你有过天天对着他笑只为他施舍你一句吗?你!有过吗?尊贵的太子殿下!”
沈极昭被她这一连串的诘问问得脸色越来越黑,他的拳头已经松开了,手指转而不停地扣弄桌案的一角。
他不安极了,揪心极了,懊悔自责极了!
因为,她说的这些,他一个经历都没有!
他从来都没有追过她,甚至于在她追他时,他从来没有正眼对待过她的感情!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他不敢想象她当初是怎么过来的,为何还对他那么喜欢,甘愿天天守候他!
他竟然错过了那么爱他的一个姑娘!
趁沈极昭失神的空隙,姜水芙抬了抬眸子,又举起胳膊倒了一杯茶水,茶水不断地倒入茶盏里。
她不住手,茶水便溢了出来,不多时,茶水就流得洒了满地,湿了他的靴子。
她不缓不慢地继续诉说着她的经历,却再无波动,好似旁观者一般,只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谈起往事:
“我从前那般天天跟着你屁股后头跑,我的世界里只有你,而你对我只有嫌弃,但其实也怪不得你,现在想来,确实是
我错了,我不该厚颜无耻地追着你,任何只顾自己不顾他人意愿的追求都是纠缠,都是骚扰,都该被人唾骂,水满则溢,到头来只会什么也不剩,覆水难收!”
沈极昭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他现在这种追求,对她来说,是骚扰,是强迫,是被她唾骂的行为,她不想要!
他们之间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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