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林愣在当场。
他手掌放上去,一推,大门被他轻轻推开。
没有警报声,也没有任何人来阻拦他。
他抬起头,往上看。
他记得原本这道门一直锁着,只有纪槿玹进出才会打开,这里还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如今抬头一瞧,那些监控还在,只是没有显示运行中的红点,是关闭状态。
在门口又踟蹰许久,他一咬牙,来都来了,总要搞清楚宗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纪槿玹现在在医院,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还能有谁再把自己关在这里一次吗。
他太熟悉这里的路。
这里和三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他走的很快,不多时就来到别墅前。
望着别墅黑黢黢的大门,哪怕是外头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絮林都觉得浑身发凉。
深吸几口气,絮林抬起脚,推开了别墅大门。
里面很安静。
空无一人。
他扒着门,先探进一个脑袋,在空气中嗅了嗅,没有自己料想中的灰尘与霉味,反倒是充斥着一股很清新的味道,应该是经常有人过来打理通风。
一个不住的房子,怎么还要打扫?
他以为自己走了,这幢别墅也会被纪槿玹闲置,变成一个没人要的废墟。
玄关处的鞋柜里,絮林曾穿过的鞋子都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甚至还多了许多双。很新,没有人穿过。问题是,这些并不是纪槿玹的鞋码尺寸。
那是给谁的?
絮林拿起一双翻过来看了看,眼皮一跳。
是他的鞋码。
“……”絮林把鞋放进鞋柜。
一扭头,那只红丝绒的戒指盒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戒指盒打开着,里面现在空空如也。
絮林移开目光,脱下脚上穿着的鞋,踩着袜子进了屋。
走进大厅,入目所见,哑口无言。
倒不是看到什么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很乱,相反,很干净,干净到一尘不染。
可就是,太干净了。
干净得,一样东西没有多,一样东西没有少。
三年前,他离开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就连桌上他翻开的半本杂志,都保持着原样。
絮林百思不解。
宗奚就是让他看这个?
纪槿玹不来这里,这里就是一个空房子,负责打扫这里的员工靠他吃饭,自然规规矩矩不敢乱碰东西。这有什么好看的?
总不可能是纪槿玹自己打扫的。
絮林上了二楼,进了书房。
如果说刚才看到玄关和客厅时只是些微讶异,那现在,可以说是震惊了。
书房里多了好几排书柜,透明的玻璃橱窗里,书架上摆放的却不是书。而是一只一只,停留在里面的上千只纸蜻蜓。
颜色不同,有新有旧,有大有小,每一个,都是出自絮林的手。
那是他住在这别墅里时折的,折完了,他就随手丢在了花瓶里。丢了多少,到后来,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望着面前铺天盖地摆放在他眼前的数量,絮林心情复杂。
还以为,丢在花瓶里,就永远不会有人发现,不会被看到。
纪槿玹,什么时候发现的?发现了,为什么不丢掉,还要专门用柜子存放起来?
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缓步走过那几排书柜,絮林看到了书桌。
以前纪槿玹就是坐在这里工作。
书桌上面东西整齐,每一处都干干净净,可就是因为太干净了,导致桌面上的某样东西异常明显。
絮林狐疑地走过去,抚上桌面上一道深深的凹痕。
就像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凿进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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