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鲤一听原是泔水桶,万幸自己的手还没触到,她忙把手缩回来,直起身,瞥了那男人一眼,嘴唇翕动两下,没听见声音。
叙白知道她是在骂那男人怎么不早讲,她爱干净,真给她碰到,还不恨得把自己的手指头剁下来?
他看着她好笑,由怀中摸出条丝帕递给她,回头问:“那你们从不在厨房里烧饭?”
“谁有这闲空?”那男人不以为耻,呵呵笑道:“别看我们这小院,住的可都是在街面上混饭吃的人。”
既不烧饭,何来的剔肉刀?亏得庾祺提醒来这院中问一问,否则真给那万三蒙骗过去。九鲤忙朝杜仲要了那剔肉刀给他看,“这是不是你们院里的东西?”
那男人翻看几回摇头,“不是,这是割肉的,我们这里又不生火,弄把这样的刀做什么?”
“那你从前可曾在万三房中看见过?”
他苦想一会,仍是摇头,“没有,别看万三嘴上要强,其实胆子比老鼠还小,从前我还劝他常在街上走动,不如买把匕首揣在身上,遇到那些老爷支使下人打人的时候,掏出来吓唬吓唬他们也行得。可那胆小鬼不敢,说怕不留神反把自己给伤着。”
“那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杀人?”
那男人愈发蔑笑,“他杀人?我看他只有给人杀的份!上回有两个催债的来,将他堵在院里一顿好打,他当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等人走了他才破口大骂。”
九鲤回头看一眼叙白,又问:“还真有讨债的来找他?”
“那小子在外欠了七.八十两银子,不知道怎么欠下的,他平日又不赌钱吃酒,也不嫖女人,不知开销到哪里去了。”
九鲤见他说不清,只好把刀拿回来,一路出去,看至桥头才将刀递给杜仲。
登舆后便一径往衙门来,进衙直奔监房,就听见那万三有气无力地在“哎唷”,想是昨日拧脱臼的胳膊还没给接上。他自叫唤他的,两个狱卒自在前头桌上吃酒,也不理会他,抬头看见叙白方起身来迎。
及至那间监房前头,狱卒开了门,万三听见动静,便朝叙白迎过来,“大人,大人,我都认罪了,就叫个大夫来把我这胳膊接上吧,死也要让人好死啊!”
杜仲不待叙白说话,笑到跟前来,握住他的胳膊咔咔几下狠拧,丢开手拍他的肩,“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呢,你以为你说什么算什么啊?当衙门是你家开的?”
万三提着胳膊转几回,觉得好了便笑,而后又察觉他这话中有话,登时收了笑脸,“我都招得一干二净了,你们还想怎的?”
杜仲把刀摸出来,叮咣一声丢在地上,“这凶器你是哪来的?”
“我从家中带的啊。”
“放你的狗屁!你住那杂院根本不起灶不烧饭,哪来的剔肉刀?”
万三睃着三人,啻啻磕磕起来,“我,我,我记岔了,是我路上买的。”
九鲤笑问:“在哪条街哪家铺子买的?”
他一看三人较了真,便低下头去,“我我我,我不大记得清了。”
“这才多早晚的事情你就记不清了?我看你这记性也是差得没谱子。”说着,九鲤看一眼叙白,从袖中摸出张黄符,“我问你,这可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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