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
怕什么?怕疼,还是怕冯妈妈说的,男人都容易始乱终弃?
不,她一点没觉得是给他白占了什么便宜,他无缘无故便养了她十几年,花费他太多心血,他一定比她自己还怕她受到一点伤。
她不禁庆幸,倘或爱是一笔生意,他在他们相爱之前就已投下了太多本钱,要撒手,他必然舍不得,这倒成了他们这段关系的好处。
她自彼此唇缝里嘻出一声。
庾祺把她放倒在床铺上,撑起来一点看着她,她眼睛里尽管羞赧,却不退避,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到这一刻。她到底喜欢了他多久?他不由得沾沾自喜。
男人到这时候就不是人了,丧失了做人的理智,遵循的完全是一股动物本能,他想着自己也不过是一只野兽,一面羞惭,一面动作变得更粗犷。
九鲤浑身细细.颤.抖,细细地喜悦和期待着,她看着他的脸,因为太贴紧,他的五官显得混乱,但她仍然轻易捕捉到他晃荡的汲汲的目光,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的目光,床架子有些动荡,她觉得像是在天荒地乱中遇到他,是命中注定的,便紧紧攀住了他。
铺子大概是关门上了板,听见丰桥在廊下说话:“老爷呢?”
两个人都紧张起来,还好雨青拉了丰桥往后头厨房里走,“老爷在问鱼儿什么事,大概是鱼儿闯了什么祸,我瞧老爷脸色可不好,正生气呢,你别往枪头上碰,帮我搭把手做饭去。”
他们从窗外走过去,那太阳光一暗又一亮,庾祺一下看清枕上这张脸,带着迷醉的笑,和一张稚嫩的小脸重叠起来。他恍惚中想起她两.三岁时,五.六岁时,七.八岁时的模样——他想到“养育之恩大于天”这话,心里陡然打个冷颤。
他忙从她.身.上.爬起来,坐在床沿上。随后九鲤僵住了笑脸,也坐起来,从侧面看着他。
他躲不开她失落的目光,只得转过头来笑笑,“这样不好。”
到底什么不好?是他们不该在没有名分前做这事,还是根本就不该做这事?九鲤一双眼睛忽然从失望变成幽怨。
庾祺把她凌乱的衣裳拉拢过来理好,留恋地摸着她的脸,又轻轻吻.她,“往后日子还长,不急在一时。”
她当然知道他们往后日子还长,一辈子都有剪不断的关系,使他们不可能分开,然而又是一层阻碍。她鼻子发着酸,觉得此刻再对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她说得已经够多的了。
隔会听见老太太的声音,九鲤忙理好衣裙开门出去。
老太太正走到廊下来,见她是由庾祺房里出来,不由得歪着眼往里瞅一眼,还好看见庾祺坐在外间椅上吃茶。不过她不免还是有点疑心,拉着九鲤往正屋里走,故意笑着刺探,“关着门说什么呢,是不是又挨他骂了?”
九鲤心也慌脚也慌,只好把杜仲丢出来,“不是,叔父是问我杜仲今日到哪里去了。”
“仲儿出门了?”老太太走到榻上坐下,吊起眉来,“他不是说身上不爽快,不肯跟我到魏家去,倒又自己往外跑?上哪去了?”
九鲤只好笑着摇头,“不知道呀,他出去时我都没瞧见,才刚和叔父说他还不信我呢!”
老太太心下纳罕,杜仲出门去也没甚奇怪,怎么兀突突要打听他往哪去,难不成是庾祺在外头什么要紧地方碰见了他?
她眼睛一转,拉过九鲤的手低声问:“是不是仲儿那小子到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去给你叔父瞧见了?”
“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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