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芝抬额碰到她幽黑咄人的目光,立时又低下头去,“我想陪杜仲回去。”
“哼,郭嫂真是对杜仲用情至深啊。”叙白含笑蹒上前,“别装模作样了,你到底受何人指使来谋杀杜仲?”
绣芝猛然抬头,怔着呢喃,“我没有——”
叙白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来,“这是下午我从你的包袱里悄悄搜出来的,被你缝在衣裳夹层里,藏得如此谨慎,我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药吧?”
九鲤登时劈手夺来,打开看是包粉末,仔细嗅了半日才震恐地抬眼,“这是从曼陀罗中提炼出来的毒药。”旋即转过目光瞪向绣芝,眼睛里像有火烧起来,“真是你下的毒?”
绣芝含着眼泪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
此刻委屈愤怒一齐袭上九鲤心间,聚成一股精神,偏偏是她,偏偏是她!她一把拽住绣芝的手腕,将她硬拽至床前,朝床上一掼,“你若不想和他好,就和他说清楚,为什么要害他?!你看看他!他有哪里对不住你?他对你这么好,你怎么狠得下心!”
绣芝扑在杜仲身上,慌乱中看见他的脸,吓了一跳,站不起来,身子朝地上软下去,只顾摇头。
九鲤立刻蹲下身,双手握住她的臂膀,迫她抬起头,不住地将她摇晃着,“为什么?!他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说!你为什么要害他——”
见绣芝照样闭口不言,她心里窜起火,又撒开手把泪一揩,四面一睃,看见长案上摆着个铜烛台,便跑去拿了来,弯腰朝绣芝高高举起,“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给杜仲报仇!”
绣芝并未躲闪,可她的手却举在空中半天落不下来,隔会没了力气,胳膊终于无力垂下去,随着“咣”一声烛台滚得老远,她亦软跌下来,双手撑在地上,张着嘴嚎啕大哭。叙白要弯腰扶她,她却像泼妇似的摆开胳膊,仰着脸哭得惊天动地。
绣芝眼里也有泪夺眶而出,“我说,我都告诉你们,真的不是我下的毒,但,但我知道是谁——”
九鲤猛抽了两口气,擦了泪朝她爬近了些,“是谁?!”
“是江旭,一定是他!”
叙白假意问道:“江旭是何人?他为什么要杀杜仲?”
“他是陈嘉的小厮,就是老爷当初打伤的那位陈二爷,我,我原和陈家是远房亲戚,是他派江旭到南京来找我,给了我那包毒药让我毒死杜仲,可我一直没下手。一定是他!昨日我们在淮岭驿的时候他也在,他还逼我尽快下手,我做不到,他大约是等不及了,就自己动了手!”
九鲤忽然想到淮岭驿正房里住的那位客人,还有路上所见的那个眼熟的男人,原来是陈嘉的小厮,一定是从前在行馆中见过!
她一下扑来攥住绣芝的胳膊,“陈嘉是不是为了报复叔父打伤他?那他为什么不杀我?!当初叔父伤他是为了我,不干杜仲的事!”
绣芝抿着嘴缓缓摇头,“不是为这事,他们杀他,是因为,他们怀疑杜仲是皇上的私生子。”
九鲤怔了半日,扭头望向叙白,喃喃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怀疑?”
叙白猛地一阵心虚,垂着眼皮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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