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岂会不告诉你知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皇上的态度有些变得太快了。”
“什么态度?”
“对陈贵妃和陈家的态度。”他呷了口茶,起身将茶炉子提到她膝前,“都说皇上弃六宫粉黛不顾,专宠陈贵妃,可为什么要将姝嫱这么个美貌的宫女指给贵妃?难道多年夫妻,他不知道陈贵妃善妒的性格?”
“您是说,皇上是故意的?”九鲤自想自答,“陈贵妃在后宫专制多年,皇上想给她和陈家一个警告?”
他在榻前剪手踱着,“大有可能。”
她沉下眼皮细思顷刻,“既要警告贵妃和陈家,那为何陈嘉的事皇上那时却宽纵了?”
正说着,忽听叙白在外敲门,二人相视一眼,九鲤便走去开门。只见叙白提着个食盒进来,放在炕桌上道:“先生和鱼儿在外头吃饭吃得早,恐你们饿了,便命厨房煮了两碗混沌并两样小菜来,不妨吃些睡,免得夜里饿醒。”
最尾一句只望着九鲤说,知道九鲤日常吃饭吃得少饿得快。九鲤只看庾祺,庾祺稍稍点头,她方来摆饭。
叙白自退到凳上去坐,道:“才刚我在门外听见先生和鱼儿在议论皇上和陈家,我有些话,不知先生还肯不肯听?”
庾祺接过九鲤递来的箸儿,随口道:“你说。”
“才刚鱼儿问,既然皇上有意警告贵妃和陈家,为何前一向却不惩处陈嘉,鱼儿不知道,这却是两码事。面上看,是因贵妃之势二陈才得皇上重用,可其实何尝不是皇上有意利用二陈。皇上刚登基的时候便因处死丰王满门而招致不少大臣非议,以我祖父为例,都觉得皇上屠杀手足冷血无情,登基六年便仗着功绩穷奢极侈,挥霍无度,更惹得怨声载道。后来,因皇上身体不好,朝臣们不忍进言,也不敢进言!这时候,才有了二陈逐渐得势的局面,都说是二陈趁虚而入扰乱朝纲,岂不闻皇上姑息养奸,以二陈为盾,遮掩自己的过错,制衡那些不遗巨细搛刺的朝臣!”
九鲤虽也觉得这番话不无道理,可脑中却不由自住想起今日皇上慈爱的目光,她心中踟蹰不定,只得不吭声,把庾祺望着。
纵然庾祺素日看不惯叙白,这时竟也无话可驳,他说的这些道理,他未尝没想到,只是从前觉得事不关己,所以才漠不关心。可这回,好像是由不得自己高高挂起了。
“齐二爷有没有听邹大人说起,近日朝中又在催逼册立四皇子为太子?”
叙白点头,“今日才听邹大人说起过,不过皇上暂未应允。”
“你觉得皇上为什么搁置不决?”
据邹昌说,反对的朝臣多以四皇子年幼,皇上壮年为由劝谏俄延此事,可皇上到底心里如何打算,谁也不知道。
叙白冷笑道:“反正皇上不是为王爷而搁置此事。”
“这是自然。”庾祺也笑笑,“我猜测,皇上是想在废除贵妃削弱二陈的势力后,再行册封。主少而母壮,不管哪朝哪代的君王都不会放心,这回不过死了一个小小的宫女,却闹得朝野震动,谁知道是不是皇上有意纵容陈贵妃污蔑昭王。”
叙白琢磨一阵,歪着脸,“先生的意思,此案闹得这么大,皇上意不在王爷,而是贵妃和陈家?”
九鲤恍然一叹,“对嘛!按说宫里死个下人,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怪不得皇上只是将王爷软禁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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