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白又
道:“那会不会是皇上——”
“不会。”庾祺猜到他想说什么,一语截断,“皇上即便想除掉贵妃,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我看不过是个巧合,刚好姝嫱死了,贵妃指责是昭王杀人,皇上便想,按贵妃和陈家的意思,只要有那把匕首为证,他们一定会咬死这个机会不松口,多半还会弄出些伪证来。”
叙白闷头思索,接了话道:“到时候,只要有人查清那些伪证,就能名正言顺废除贵妃,陈家在朝中势力必受牵累,如此一来,陈家就叫作茧自缚,自然也就怨不着皇上了。”说着又寻思片刻,“不过先生怎么就断定,这桩案子从头到尾不是皇上设的局?”
“按你齐二爷所说,皇上十分在意朝臣及后人评论,所以本可以效仿古人去母留子,但因此法为世人诟病,所以踟蹰未做。既然这个方法皇上不愿施行,那么杀死一个宫女设计贵妃和陈家,对皇上来说也不可行,因为一旦真相大白,皇上此举一样惹人非议。”
闻听此话,叙白由不得不点头,“先生所说,的确是皇上的性格做派。既然如此,咱们更应该好好审问审问那个顺子,从他嘴里若问出陈氏一族逼做伪证的,岂不也顺了皇上的心?”
唯独九鲤听见周颢如此算计枕边人,只觉心内有些沉闷。不过转头想想,向来帝王无情,倒也没什么好惊奇的。三厢沉默一阵,直到听见远远的打更声,叙白起身告辞。
当着叙白的面,九鲤不好多留,也自回房去了。这一夜却有些辗转反侧,不免怀疑起当年全府失火的真相。若真如庾祺叙白所说,当今皇上这般冷血薄情,那么当初全府失火就有些可疑起来。她随便一猜,难道是皇上怕她娘受审时将与他的私情公诸于世,隳节败名,所以就在未经堂公审前,先逼得她娘“畏罪自杀”?
直想到后半夜她才睡了,早上起来,眼皮略显浮肿,脸色亦略微憔悴,早饭也吃得不认真,只顾端着碗出神。
张达瞧了她一会,忍不住道:“瞧鱼儿把眼圈都熬黑了,今日还如何出门?”
九鲤剜他一眼,“该出门就出门,我又不怕丑,一会还得往吉祥胡同问那顺子去呢。”
庾祺道:“你一会回房睡一会,吉祥胡同我与齐二爷去一趟就行了。”
叙白因问:“那张捕头呢?”
张达端起碗扒了两口饭,呵呵一笑,“我趁今日天好,想去买些京城的特产,回头好给家里捎回去。”
九鲤仍吵着要去,庾祺执意不许,只命她回房睡觉。她只得回去房中坐着,听庾祺叙白先走了,张达随后阖了房门出来,便忙跑出去喊住张达,一力要与他同去。
“你跟去做什么?难道还替我拧东西不成?”
她乜眼哼了声,“少哄我,你才不是上街去置办东西,肯定是叔父另有事情派你去做,叫我跟你一道去,还能有个帮手不是?”
“尽多心!我真是去置办东西的,有差事还会瞒你?”
“谁知道你和叔父鬼鬼祟祟的打什么主意,你不叫我去我也得暗中跟着你!”
二人正纠缠不休,忽见杨庆年引着个小太监进院,原来是贵妃传话要九鲤进宫。九鲤纳罕,但问缘故,那小太监却说不知道,只请九鲤快走,府外已预备了轿撵来抬。九鲤只得撇了张达,随小太监出府而去。
一时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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