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房门砰地紧紧阖上了,庾祺方丢下帘子进屋,脸上残留着宠溺的笑意,“她还不记事的时候你就同她争锋相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爱同她过不去,到底为什么?”
青雀绕到身旁来看他一眼,“你果然认出我来了。”
庾祺坐下来斜她一眼,“只是看着有两分眼熟,不过我认得你头上的金簪,那是全善姮的东西。”
青雀含笑将头上金簪拔下来,递在桌前,“这是全姑姑送我的,那时她说我在她府上当丫头终究不安全,怕被人认出来,就给了我一些银子,叫我外头找个偏僻住处,又送了我这簪子。”
她扶着案
沿坐下,长叹一声,“全姑姑说,倘或她不在了,这跟簪子就给我留做念想。没想到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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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出皇都(卌一)
原来这青雀从前是全府的一个小丫头,当时不过十一二岁,全府的下人多是些年长的妇人,同她一般年纪的丫鬟统共没几个,因此庾祺对她颇有几分印象。她那时眉眼还未长开,整个人瘦得嫩竹竿似的,风一刮也能摇上三摇,哪像眼前,出落得曼妙多姿,婀娜有致。
庾祺借着桌上烛光细细看她,衣襟上的白毛轻轻扫着她的下颌,这张脸也比从前丰腴白皙多了。他含笑点头,“你也叫她全姑姑?我一直以为你是她的丫头。”
青雀支颐着脸,望着那弹动的烛火,“我与她本是非亲非故,比你早一年进全府。当时走投无路,是被她收留在家的,平时就在她身边做个端茶倒水的小丫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何要收留你?”
“我原叫阮桦,原是河间府人氏,我爹阮宏曾是平王身边的近卫。”
庾祺眼睛一亮,新又打量她两眼。她只澹然一笑,问道:“先生可曾听闻二十年前平王在甘肃领军与鞑靼的兰州之战?”
庾祺蹙额点头,“自然听说过,平王就是在此战中被敌军毒箭射中,半个月便不治身亡。正因平王一死,先帝才结郁在心,日益病重。”
青雀轻叹一声,缓缓起身,绕案行着,“平王所中那支毒箭,却是从我爹的手里射出去的。”
“你爹?”
鞑靼用于战事的箭,一向有涂黑锡的习惯,听说平王所中那支箭头上就涂有黑锡,箭式也是鞑靼常用的箭式。且平王是身前中箭,所以当时斗以为是中了鞑靼士兵的箭,却没想到这是一支“暗箭”。
“在出征前半月,那时候的太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周颢,他曾找过我爹,许他将来御翎卫指挥使一职,要他在战场上暗害平王。我爹原没答应,后来太子便以我们一家为要挟,我爹迫于无奈,这才在战场上逮住机会,放了那支冷箭。”
“你爹为什么不告诉平王?”
“我当时还小,也不懂,后来是全姑姑告诉我,先帝只有三个儿子,太子,平王,丰王。平王善武却不善文,不是治国之才;丰王温厚蕴藉,却不免柔懦;而丰王才智超群,有经国之才雷霆手腕,在先帝心目中,这三个人最好的继位人选自然是周颢。所以先帝早早立他为太子,即便我爹告诉平王,但只要平王安危无恙,太子再随便替自己找个替罪羊出来,先帝也不会动掣太子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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