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意指婚。只是没承想庾祺在这事上竟如此耐不住性子,今日就忙来了。
她却只管装痴作傻,走到上首缓缓坐下,“听说皇上虽未认她为公主,不过常召她进宫,父女总归是相见了。鱼儿此后只怕就在京城安居了吧?不知是住进宫里,还是皇上别赐府宅?庾先生呢?待昭王的案子了结,是留在京都,还是回南京?”
庾祺看她一眼,知她早有所料,吸一口气便直言,“我是不会留在这京城的,鱼儿也一定要跟我走。”
此刻娘妆端茶进来,幼君望她一眼,低头笑笑,“跟你走?只怕不易,鱼儿的亲生父亲是当今圣上,即便明着不好相认,可人家又不是养活不起,何故要叫女儿留落在外?”说着端起茶抿一口,“我看庾先生还是留在京里,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要不了多久,想必还能亲自送鱼儿出阁,这有什么不好啊?”
庾祺腮角暗暗一动,脸色放冷,“关大姑娘何以变得如此刻薄?我今日来是想请关大姑娘帮忙的,想必大姑娘也猜到了,如若不肯就罢了,我这就告辞。”言讫便起身。
娘妆忙来拉住劝,“庾先生这是怎么了?帮什么忙你还没说呢就说我们姑娘不肯,这不是冤屈人嚜。”说着,仍将庾祺按回椅上。
幼君微微好笑,“先生从不是性急爱动气的人,今日这样,难道是怕开口求我,吃我的要挟?你也太小看我关幼君了,我和先生,可从不是做买卖,先生请放心说吧。”
庾祺朝上打拱,“我想请关大姑娘找一艘往南京的货船。”
此言一出,正中幼君胸怀,笑道:“真是巧,今日净是来托我找船的。”
“还有谁来托大姑娘找过船?”
幼君只笑着摇头,“我先问先生,为什么得是货船,难道先生也在京城做起买卖来了?”
庾祺踌躇一瞬,便道:“只怕皇上不让鱼儿跟我回去,所以要找搜货船偷偷离京。”
“倘或如此,我不是就落下个拐带公主的罪名了么?”幼君话里虽惊怕,脸上却淡淡笑着,“庾先生实话说了吧,要上这船的人到底都有谁?”
庾祺默了片刻,忽然也笑笑,“大姑娘已经猜着了,何必再问?”
幼君反问:“先生如何说我猜着了?”
“你才说今日都是来找你讨货船的,大姑娘从不说废话,若是生意上的人,自然不必和我发这牢骚,想是来找你讨船的人我们都认识,必是齐叙白。”
说得幼君嫣然一笑,“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管你庾先生讨船还是他齐二爷讨船,反正这船上必然担着天大干系,我是搭着阖家性命帮你们这忙,可我不能白帮。若不能安全把你们送出京,算我关幼君倒霉,没什么日日后可说;若送了出去,先生日后得替我在昭王面前讨个情面。”
她那“情面”庾祺也猜中个八九分,便站起来打拱,“一言为定。”
因庾祺来这一趟,幼君方下定决心,廊下吩咐薛娘妆,“明日请丁家兄弟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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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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