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还不够皇上心烦的,因而他自作主张,替皇上拦她下来。
他下马到车旁来作揖,“九鲤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
九鲤冷瞥他一眼,“我叔父不见了,我去找他,怎么,你做了内侍官,在沈公公手底下当差了,也管起我的私事了?”
陈嘉脸上不由得一阴,立时又堆上笑,“我哪敢呢,只是明日就是除夕了,想皇上明日定会接姑娘进宫团聚,这时候姑娘当歇着才是,明日才有精神陪皇上宴饮,不该在街上乱跑。我送姑娘回去如何?”
“你是什么人,敢拦阻我?!我去找我叔父与你有什么相干?你还不够资格在我面前发号施令!”
陈嘉笑笑,“替皇上分忧,是臣下的本分,庾先生不见了,自有人去寻,节下城外常有贼人出没,姑娘还是回去要紧。”
说着便命车夫转道,那车夫起初踯躅不肯,小厮江旭忙上前呵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若你拉她到处乱逛,出了什么事,你的小命可还要不要?!我们爷是小陈国舅家的二公子,他能担责,你担得起么?!”
这车夫早从先前那些言语中推算到这姑娘的身份非同小可,如何担待得起,一听车下这位公子是国舅爷家的,只得调转车马。
九鲤身子一歪,撞在车壁上,顾不得痛,忙嚷,“是我付你的车钱,你如何听别人使唤?!”
车夫不敢理会,按着陈嘉说下的方向,把车朝前面岔路拐了。九鲤闷想,若给陈嘉送回齐府不见叙白踪影,只怕他起疑,反坏了大事。反正眼下也甩不脱他,不如先将他调开,好叫叙白幼君那头顺利行事,自己再另想法子脱身。
再则,今日若得脱身,只怕一年半载再难为杜仲报仇。她如何能容这陈嘉再多逍遥两年?不如走前先结果了这厮,一样要紧!
于是便掀了窗帘子,朝旁边马上仰起笑脸,“既然不许我去找叔父,我回去干等着也是烦闷,闾公子送的那班戏连听了几日也听烦了,不如到你的翡翠园去,叫你那几位能弹会唱的姬妾唱给我听。明日见了皇上,我多说你两句好话。”
陈嘉坐在马上忖度须臾,回了抹笑脸,“难得姑娘肯屈尊驾临,是我脸上有光,幸能讨姑娘个高兴。”
这便又吩咐车夫转了道,往他那翡翠园去了。
街上忙着闭门歇业,昭王府周遭皆临繁荣街市,只见门前行人匆匆,车轿辏集,一想明日即是除夕,宋闻等驻守王府的御翎卫也不由得心情松懈,何况里头昭王病重,众人更是稍缓了精神,神色端得不似前些时日那般小心肃穆。
这大门上七.八个人空时也说话谈笑打发时辰,正商议着再过个把时辰换了班,该往何处消遣,却见左面大街上结集了二三十个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壮,皆是鹑衣百结,衣敝履空,手中或是拿着扁担,或是摩拳擦掌,咋咋呼呼奔着这门前来了。
宋闻朝众人使个眼色,一班侍卫便把手搭在腰刀刀柄上警惕着。谁知那几十人还未及门前,就把这头过去的一顶软轿当街拦住。只见那软轿饬饰精美华贵,周遭簇拥着六.七个仆从,那轿上钻下来一个女人,看她相貌清丽,气度淡雅,非同俗流。
那女人不是别个,正是关幼君,幼君刚钻出轿来,那群人中为首的便嚷得更高声了,“大姑娘,明日就过是除夕了,这年例到底何时发放,前日推昨日,昨日推今日,推来推去,小的们都苦等了半个月了!大家伙都是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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