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在梁国获得官职,并不意味着从此高枕无忧,捧上了铁饭碗,可以在任上摸鱼摆烂。謝乔仍会定期组织对官员的考察。 除了定期的述职报告,还有不定期的抽查,她亲自委派的“观察员”将深入各地明察暗访,收集最真实的反馈。这一个多月,就已经有两名在实习期表现尚可但正式上任后迅速故态复萌敷衍塞责的官员,被毫不留情地罢免,空出的职位立刻由候补名单中考評更优者替补。
这番操作,无疑再次敲響了警钟,让所有新晋官吏都明白,在梁国,想要在宦海畅游,唯有勤勉实干,拿出真正的政绩,方可不翻船。
潁川。
雅致的庄园內,水榭亭台,曲水流觞。
峨冠博帶的士人围坐清谈。案几上摆着精致的茶点,仆从侍立一旁,小心翼翼地添着茶水。
“諸位可曾听闻梁国之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轻捻胡须,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那謝乔,行事乖张,竟是依附了宫中阉宦,行龌龊之事,方才窃得国相之位。”
旁边一年轻些的士人立刻接话,语带激愤:“何止!荀公此言还是太过宽厚。此人在梁国,推行所谓‘唯才是举’,实则大肆提拔寒门鄙夫,排挤我等饱学鸿儒!说是看重才干,我看不过是收买人心,培植私党罢了!与那禁中阉党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不错,”另一人抚掌叹息,“最令人痛心疾首者,此女全然不敬名教,视圣贤经典如无物。观其政令,处处透着一股子铜臭之气,行事作风粗鄙不堪,与我辈士人崇尚的清雅德行、礼乐教化背道而驰!长此以往,纲常沦丧,斯文扫地,国将不国矣!”
“岂止是不敬名教,”又有人补充,“听闻其遴选官吏,不问德行出身,只看样貌。样貌生得俊俏者,便留在身
边委以近职。样貌稍有不足,哪怕腹有经纶,也拒之千里之外。
“这简直是牝鸡司晨,秽乱不堪!荒唐至极!”
“更有甚者,”一个声音压低了,带着神秘兮兮的语气,“传言那相府夜夜笙歌,裙下之臣不知凡几,豢养了不少面首。”
“蝇营狗苟,伤风败俗!”
“竟有此事?成何体统。”
类似的“清议”,在潁川郡的各个角落上演。
文人士子聚会,世家大族宴饮,席间谈资总少不了这位梁国相。
一封封措辞严厉的书信,如同带着毒刺的羽箭,在各个士族大家之间飞速传递。
那些关于谢乔勾结阉宦、唯利是图、践踏名教、色欲薰心、生活淫靡的负面評价,被不断添油加醋,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扩散、发酵,最终汇聚成舆论的浊流。
远在梁国的谢乔,在他们口中,已然成了一个集野心家、谄媚者、道德败坏者于一身的妖女。
谢乔后知后觉风評被害。
消息传进相府时,她正在处理一批督邮送上来的民情简报。
她放下竹简,面色平静,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冷光。
说她与宦官有关系也就罢了,竟还造起了黄谣。
说她以貌取人,还夜夜笙歌。滑天下之大稽!
止住属下的回报,谢乔揉了揉眉心,问:“消息是谁最先传出来的?”
属下立刻回禀:“主公,源头已经很難追溯,但最先公开议论此事,并且言辞激烈的,是潁川本地的一些士族名士。特别是陈氏、荀氏、钟氏这几家,府中门客和依附他们的中小士族,都在推波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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