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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乔却仿佛未觉察到其中的锋芒,她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荀公所言尊贤,乔亦不敢或忘。然何为贤?《尚书》有云: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乔以为,贤者,非徒有虚名,更在于实才实德,在于其能否为国为民,办实事,解民忧。”

这三天时间,谢乔早有准备,她是文科生,背东西的能力一流,自然提前充分准备了答案。

她放下茶盏,目光坦然地迎向荀俭:“梁国初定,百废待兴。若只论出身,不问才能,岂非遗珠于野,使真正有才干、能为百姓谋福祉之人,报国无门?乔所行,正是欲广纳贤才,不拘一格,使贤者在位,能者在职。至于荀公所谓布衣子弟,孔圣亦有言,有教无类,难道出身寒微,便不能心怀天下,为国效力?”

她頓了顿,声音清晰地传遍大厅:“敢问荀公,若以家世论,昔日伊尹为庖厨,傅说为胥靡,此二人,莫非不贤?梁国立国之本,在于民心。选贤任能,使吏治澄清,百姓安居,此方为最大的德政,亦是最大的尊贤。梁国各郡县上计,钱粮入库较往年增三成,盗匪案件降五成,新垦农田增十万亩,流民安置近五千户。这些,皆是实效。不知诸君以为,此等实效,可算合圣贤之道?”

谢乔没有直接辩驳经义,而是将尊贤和德政落到了实处,用梁国实实在在的变化作为论据。

一连串清晰的数字和事实,让原本准备引经据典反驳的几位名士,一时竟有些语塞。

“巧言令色!”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来自侧席一位中年文士,乃是陈家一位旁支子弟,“谢府君满口实效,数字详实,倒像是商贾计利,而非士人论道!此等效率之说,莫非是取法于商鞅、韩非?以奇技淫巧治国,恐非圣人之道,乃是霸道杂学,非我儒门正统!”

这顶帽子扣得极重,直接将谢乔打入了非主流甚至异端的行列。

在场众人看向谢乔的目光,顿时又多了几分怀疑和警惕。

就在这时,谢乔身后沉默的毛玠霍然起身,对着那陈氏子弟拱手道:“足下此言差矣!《易》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圣人之道,非一成不变之死理。时移世易,政令亦当因时而变。《大学》亦言: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谢府君考察实效,正是格物致知,以求政令之善。何来奇技淫巧之说?至于选贤任能,更是《皋陶谟》所倡:知人则哲,能官人。不问出身,唯才是举,正是上合圣贤之意,下应百姓之盼。足下以法家、杂家相诬,未免武断!”

毛玠引经据典,言辞恳切,将谢乔的政策巧妙地纳入了儒家可以接受的范畴,为她化解了方才的指摘。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另一侧,一个面色阴沉的士人站起身,手中拿着一卷竹简,高声道:“诸位,且不论梁国政绩真伪。我这里,倒有一物,或许能让诸位看清谢府君的真面目!”

他展开竹简,厉声道:“此乃梁国故吏冒死传出之密信!信中言明,谢府君得以在梁国站稳脚跟,实赖宫中常侍。其所用钱粮,皆是搜刮民脂民膏的不义之财!其与阉宦勾结,私相授受,此等行径,也配谈清流,也配谈圣贤之道?!”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整个厅堂瞬间炸开了锅。

与宦官勾结,这在自诩清流的士人眼中,是绝对无法容忍的污点!

无数道质疑、愤怒、鄙夷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谢乔。

毛玠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

谢乔端坐不动,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个拿出“证据”的士人,“敢问这位先生,此信从何而来?又是哪位梁国故吏如此大义凛然,冒死传信?可敢请他出来,与我对

质?”

她声音陡然拔高:“据我所知,梁国被罢黜的官员中,确有几人因贪赃枉法鱼肉乡里而被下狱。莫非,这位先生口中的故吏,便是其中之一?他们构陷于我,是为一己私怨,还是受人指使,欲借颍川诸公之手,搅乱梁国,阻碍新政?先生与这些罪吏暗通款曲,又是何居心?”

谢乔的反问又快又狠,直接点出对方可能与梁国被清洗的旧势力勾结,暗示其动机不纯。

那士人被问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

厅堂之上,荀氏、陈氏等几位真正能主事的核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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