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不同诸侯的士卒操练时常常怒目相向,往日里勾肩搭背的好友,如今见面也只是冷哼一声,擦肩而过。
数日间,营中气氛剑拔弩张,终是在一个清晨彻底爆发。
起因是一队曹军士卒,因粮草断绝多日,饥肠辘辘,试图前往袁军控制的粮仓借粮。
这支曹军小队,为首的是个名叫王肠的屯长,看着手下二十多个弟兄蜡黄的脸色,听着他们肚子里不争气的咕咕作响,心头一阵酸楚。
“弟兄们,跟我走!”王二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咱们不是去抢,是去借!咱们都是盟军,都是为了匡扶汉室,他袁本初吃肉,总得给咱们一口汤喝!主公那边自有计较,但咱们不能等死!”
袁军的粮仓守备森严,高大的栅栏外,一队队披坚执锐的士兵来回巡逻。他们吃得饱,睡得足,精神头和曹军这群饿兵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到王二等人靠近,一名袁军的队率立刻带人拦住了他们,手中的长戟斜斜地指向前方。
“站住!什么人?”那队率一脸的傲慢,下巴微微扬起,用鼻孔看着这群衣衫不整、面带菜色的曹军。
王二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拱手道:“这位军爷,我等是曹将军麾下,因粮草不济,断炊多日,弟兄们实在饿得紧。想向盟主借些粮草应急,还望军爷行个方便,通报一声。”
“借粮?”队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他身后的袁军军士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
“曹操不是能耐吗?不是发檄文骂盟主是国贼吗?怎么,现在倒有脸来要饭了?”队率轻蔑地吐了口唾沫,“一群阉宦之后,也配与盟主称兄道弟?快滚!别在这儿碍眼!”
王二本就是个暴烈性子,此刻听到对方不仅不给粮,还出言侮辱自己的主公,连带着把祖宗十八代都骂了进去,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
袁军队率没料到这群饿得东倒西歪的家伙还敢动手,勃然大怒,举起手中的戟杆就砸了过去。
王二被砸得一个踉跄,额角顿时见了红。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所有曹军士卒心中积压的饥饿、屈辱和愤怒。他们虽然虚弱,但常年征战的血性还在,嘶吼着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就朝着袁军扑了过去。
袁军士兵仗着人多势众,体力充沛,毫不示弱地迎了上来。
一时间,小小的粮仓门口,刀光剑影,拳脚相加。
口角升级为推搡,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数十人的械斗。
虽然冲突很快就被闻讯赶来的双方将官强行弹压下去,各自拉开了自己的部下。但地上躺着的七八个呻吟的伤兵,以及那刺目的鲜血,彻底撕开了双方心照不宣维持着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大帐内,夏侯惇一拳砸在案几上,怒吼道:“欺人太甚!袁绍这是要将我等赶尽杀绝!”
曹操端坐于主位,他没有暴怒,反而异常的冷静。他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
袁绍计策很毒,就是要将他困死、饿死,逼他先动手,从而坐实叛乱的罪名,好名正言顺地将他这根眼中钉拔掉。现在,流血的冲突已经发生,再忍让,便是坐以待毙。
“既已撕破脸皮,我等若再枯守营中,不出三日,必军心涣散,不战自溃。”曹操,“传我将令,全军将士,披甲执锐,出营列阵!”
几乎是同一时间,袁绍的帅帐中,也是一片肃杀。
“主公!曹贼麾下竟敢冲击我军粮仓,打伤我军士卒,此乃公然反叛!请主公即刻发兵,剿灭乱贼!”谋士逢纪躬身进言。
袁绍怒极反笑,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拔出腰间的佩剑,剑指帐外,厉声喝道:“今日,我便要让天下英雄看看,背信弃义,图谋不轨,是何下场!”
沉寂的大营瞬间被震天的鼓声和苍凉的号角声所取代。两支曾经的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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