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此刻正以最快的速度集结。
两军营寨之外的开阔地上,袁绍与曹操各自率领本部兵马,遥相对峙。
北面,是袁绍的三万大军。以方阵列开,旌旗如云,刀枪如林,金色的“袁”字帅旗在风中狂舞,威势赫赫。
南面,则是曹操的军阵。与袁绍的浩大声势相比,曹操这边显得有些寒酸。他本部兵马不过五千,此刻结成一个紧密而厚实的圆阵。人虽少,但军容整肃,令行禁止。
“曹孟德!”袁绍纵马出列,用马鞭直指曹操,声色俱厉地怒斥道,“我待你如兄弟,你却背信弃义,暗箭伤人!先发檄文污我名声,又欲图谋害我性命!你这等阉人之后,果然是天生的无信无义,反复无常的真小人!”
声音在旷野上回荡,身后袁军士卒立刻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小人!无义!”
面对千夫所指,曹操立马于阵前,闻言不怒反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讥讽:“袁本初,你自诩四世三公,名门之后,却色厉胆薄,好谋无断!身为人臣,不思讨贼,反欲废立君主,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与国贼董卓何异?天下英雄,羞与你为伍!你非英雄,我早晚必擒汝!”
“竖子焉敢!”袁绍气得浑身发抖,几
乎要从马上栽下来。
这惊天动地的杀伐声之外,是那些散布于战场四周,作壁上观的各路诸侯。
他们不是聋子,不是瞎子。从粮仓门口的流血冲突,到如今盟主与曹操的阵前对骂,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早已通过往来奔走的探马传遍了每一个角落。这不再是讨伐国贼的正义之战,而是一场因嫉妒、猜忌和权力倾轧而引发的丑陋内讧。
在所有观望的诸侯中,北平太守公孙瓒从头到尾,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他与袁绍素有嫌隙,两人在河北的利益冲突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当初他响应号召,率领精锐南下,一来是为博取天下名望,二来,便是为了亲自监视袁绍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防止其趁着讨董之机,在北方一家独大。
如今,亲眼目睹了袁绍是如何对待曹操的,公孙瓒心中最后一丝对这个联盟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所谓的盟主,不过是个沽名钓誉、嫉贤妒能之辈。所谓的联盟,不过是一盘散沙,一群各怀鬼胎的豺狼。
公孙瓒第一个拨转马头,下令拔营,临走前冷笑道:“袁本初气量狭小,刻薄寡恩,非人主之相!河北之地,有德者居之!我等便不奉陪了!”
说罢,率领麾下白马义从,绝尘而去。
袁术帐中。
听着报回来的消息,从曹军借粮被辱,到双方械斗,再到袁绍和曹操阵前对骂,最后是公孙瓒拂袖而去,袁术则阴测测一笑,笑声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就在这时,一个从容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长史杨弘一袭青衫,深深一揖,“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袁术斜睨了他一眼,“喜从何来?”
“主公,”杨弘直起身,不急不缓地说道,“主公,如今联盟貌合神离,袁本初威信扫地,我等留于此地,已无意义。反倒是淮南一带,土地肥沃,百姓众多,却无强力之主。主公乃四世三公嫡脉,身份尊贵,正该占据此等膏腴之地,以为争霸天下之基业!”
袁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杨长史所言,深合我心!传我将令,全军整备,拔营!”
所谓的讨董,不过是个名头,趁机扩充自己的实力才是真。现在联盟瓦解在即,正是他脱身南下,抢占地盘的最好时机。
孙坚、鲍信等其余各路诸侯见领头的几人皆已离去,亦无心再留,纷纷收拾行装,带着各自的兵马和算盘,作鸟兽散。
轰轰烈烈的十八路诸侯讨董联盟,就此瓦解。
就在袁曹对峙、联盟崩溃的混乱最高潮,贾诩早已悄然消失在乱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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