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柳秘书,他剧咳:“收据呢,你总不会全烧了吧?”
他站了起来,眼巴巴的伸着手咳嗽:“没有吧,你没有全烧掉吧,哪怕给我们一张都行,你尽管提要求,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给我收据,我都能满足你。”
哪怕还有一张收据留存,能证明祁嘉礼不是挪的公款都行。
但显然,证据已经没了。
在场的人或者痛苦,或者焦急,只有柳秘书依然从容。
她冷目望着眼巴巴的赵军,说:“党内允许怀疑,但判决得有证据做支撑。”
她还不忘本职工作:“老军长,到您吃药的时间了。”
可这句话,听来是那么的讽刺。
赵军成功被激怒了,怒吼:“老子没证据又怎么样,老子就是王法,人就是你杀的,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不,皮鞭蘸水,狠狠的抽,拷问她!”
柳秘书也旋即提高了嗓门:“前几天的最高指示还在批某些老领导,退而不休,不在其位谋其政,仗着曾经闹过革命就随意插手工作,说的就是您!”
再说:“您可以让您的孙媳妇皮鞭蘸水来抽我,但是请您记住,革委会只是一个临时机构,军区的案子得走军法,你们可以屈打成招,但你们这是在违法。”
赵军气的手疯狂哆嗦:“好啊你,枉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同志!”
柳秘书一点都不怕他,昂首挺胸:“屈打成招吧,反正你们也不敢上军法。”
哐啷一声,是赵军抓起了茶杯,但幸好祁嘉礼一把夺过。
他再吼:“报到军法,给我狠狠的查。”
……
要知道,就在昨天,赵军还在想,如果陈棉棉要问责柳秘书,他得帮忙说个情。
文工团和秘书都是虽然不重要,但很辛苦的岗位。
人家女同志照顾了他这么多天,关键时刻他帮个忙护一护也是应该的。
当然,他直到现在也没想到,柳秘书很可能有间谍背景。
他一直认为她是申城,政治派的人。
而两派之间的政治斗争,下放种地他能容忍的。
毕竟打过仗的不会搞管理,就好比祁嘉礼,在西北缴匪时,他缴获了青海王马芳很大一批金条,在没入国库之前,就在西北军区的大库里存着。
结果他把账管的乱糟糟的,他就该受惩罚。
可大家都是党内同志,下放可以,怎么能自相残杀呢?
他要发火了,可就不讲证据了。
见严老总还愣着,他一拳头捣了过来:“还愣着干嘛,给我捆了,吊起来打!”
钢厂有警卫科,是公安编制,这会儿已经来了。
他们有羁押的权限,但最多只有48个小时,而且军区的案子他们没有权限处理,得要报到西北军区,再由内部警卫科提交到军法才行。
再加上赵军也说要报到军法,他就吩咐警卫:“先押人,然后电报通知军区。”
不过这时赵凌成走了出来,却说:“先不要通知军区。”
严老总说:“那就只报警?”
赵凌成还在沉吟,陈棉棉站了出来:“不了吧,先给柳秘书找间客房,让她写检查,杨书记今天供述了一些她工作中的失误,我需要先调查她那些失误。”
赵凌成看媳妇儿,投了感激的一眼,也朝严老总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柳秘书突然挑事,祁嘉礼和赵军险些打起来,他还不想动她的。
而相比报警和通知军区,关起来让她写检查是最好的。
要不然,像邓西岭一样,被小将们抓走,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柳秘书的心理素质是真强大。
她自己出门,边走边说:“检查我可以写,但是我的工作没有任何过失,你们可以强行给我定罪,但我不会屈服,只要活着我就会向上申诉,要求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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