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潮湿闷热,瘴气密布,蛇虫鼠蚁成堆,长安官员就算获罪流放都不愿去岭南,她怎么可能想去,定是障眼法。
虽说如此猜测,但派出岭南探查的人他没有收回,加派人手在荥阳附近探查。
有线索总好过毫无消息,虽然面色依旧阴沉,但压迫感少了些许。
他起身走到桌案前,铺开纸张,快速下笔,不多时,将写完的信件装进信封,加盖火漆印。
“传信长安,将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交给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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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汀芷不放心,请大夫每日探查她的脉象,看着她按时吃饭,按时吃药,卧床静养。
经过这段时间的卧床静养,江容胎像渐稳,她的身体有所好转,虽然身形依旧纤弱,但看起来气色有所提升。
阳光出来的时候,她会去院中晒晒太阳,不过汀芷担心她着凉,给她裹上厚厚的大氅才肯让她出来。
太阳落下,天色一暗,汀芷就催促她回房间休息,生怕气温变冷使她动了胎气。
回到房间中,室内暖融融的,她脱下大氅走到书架前打开匣子,匣子中放着的是一把匕首,鎏金匕首精致的外鞘冰冷华丽,内里暗藏的利刃却削铁如泥。
也正如他在她心里的印象,外表谦和贵重,内里暗藏杀机。
这是她拿走的关于他的唯一物件。
她将其放在屋中最显眼处,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轻易相信男人。
前世的血已经留得够多了,今生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因汀芷负责照顾她的身体,汀兰负责守卫府内安全,二人有些忙不开,又在洛阳人牙子处买了两个粗使婢女,在灶台上忙活。
汀芷将饭食端过来时,随口和她聊几句闲话,“今日我去柜坊换钱,听柜坊的老板说,最近有人在高价收长安标记的银铤。”
江容觉得奇怪,“为何有人会在洛阳收购长安银铤?”
银铤都是统一重量,长安的银铤并不会比其他地方的更重,这收购之人,所途为何?
汀芷也很困惑:“不止洛阳,附近许多地方都在收购,柜坊掌柜都将库存是长安银铤送去兑换,方才掌柜还问我是否确定要在他这里换,若是去别处,能多换一贯钱呢!”
汀芷余光瞥见,早上安排汀兰晒得被子还在原处,嘟嘟囔囔的开始干活。
“这几日汀兰怎么都见不到人影,买个菜去了一个多时辰了,这是要在东市做好饭再回来吗?”
眸光一闪,江容将带在身边的银铤翻了出来,她在长安将嫁妆变卖,给她的自然都是长安标记的银铤,视线落在长安两个字上,她忽的有种不好的猜测。
她给银丹一行人身上留下的银铤,都是她随身携带的长安银铤,她途径多地当地人用的都是当地银铤。
银铤不易流通,她都是在当地柜坊换成铜钱,若是萧显沿着长安标记的银铤去查柜坊交易,怕是很快就要找到洛阳了。
江容眉心蹙了蹙,感觉很是不对,艰涩唤道:“汀芷。”
汀芷赶快过来,眼神焦急的打量着她,上次她突然晕倒,吓得她心神不宁,如今娘子腹中还有孩子,可千万不能再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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