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嘴里怒骂道:“贱蹄子,你想疼死我是不是?”
这一巴掌重得, 直接将绿屏半边身子扇得一个不稳,一个踉跄间, 头装撞在了梳妆台上,险些将梳妆台上的一并胭脂水粉都给撞翻了。
房氏见状,瞬间龇牙裂目道:“一帮子笨手笨脚的废物, 养了你们有何用?”
房氏恶狠狠地瞪着绿屏,眼里瞬间喷出火来,险些要将绿屏给屠烧了。
绿屏立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门帘外, 小房氏和俞氏二人见状对视一眼,心头纷纷直打着鼓。
俞氏昨儿个听到府里头的动静,听到前院闹到大半宿, 府里的灯火昼夜通明,她料想府中出了大事,原本想要派人前去查探一番, 却被丈夫拦住了, 今儿个一早又见婆婆院里气氛不对, 正要朝着小房氏试探一番。
这时, 绿屏捂着脸忍着哭跑了出来, 额头磕破了,渗出了血来,看着触目惊心。
她便一下子止住了所有的话头。
屋内, 卢妈妈连番劝解道:“这绿丫头新来的,手艺生疏亦是情有可原,太太甭跟她置气,免得气坏了身子便不好了。”
顿了顿,又道:“当年那罗丫头刚来时不也这样,只要再调、教调、教些时日,假以时日,定能顺手的。”
卢妈妈耐心劝说着。
便见房氏脸上怒气消散了几分,却依然有些心烦意乱。
原来昨儿个,她的贴身大丫鬟绮罗当真被陆景融的人拖过去发卖了,她身边就这么个得力的,从昨儿个起便各种不顺心,不过人都卖了,便是再如何怒火冲天亦惘然,在卢妈妈的耐心劝解下,到底忍着烦闷出了屋子。
然而一出卧房门,就见小房氏,俞氏两个门神似的杵在门口,看着晦气,再一走到餐桌前,见餐桌上的食物粗糙不堪,房氏的怒火瞬间达到了顶峰。
原来,房氏当年出自寒门,家世不显,虽嫁到了忠勇侯府攀了高枝,可嫁妆实在寒酸,房氏手中的钱财并不宽裕,而侯府里头的财政大权偏又被萧氏牢牢把控着,压根没有她掺和的余地,她不过是空得了个侯府夫人的名头,表面风光罢了。
后来长子成婚,她硬是连半个子都未出,幼子婚事她虽有些不大情愿,可儿媳是她的侄女,这块肉不割也得割,这一割生生耗干了她所有养老钱,日子更是拮据得不行。
而这时沈氏出现了,她日日小意讨好,蠢笨如猪似的,银子大把大把朝她身上撒,更是日日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沈氏手艺精湛,房氏被精养着,不出半年身子便圆滚富态了一大圈,却不料,这好日子不过才过了半年,竟生生中断了。
这人呐,往往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如今看着眼前这一大桌子,皆是大厨房的大锅菜,哪里还能再入得了她的嘴,然而若想要吃得精细,就得开小灶,而开小灶就得塞银子,房氏哪里舍得塞银子。
顿时,心中愁苦憋闷得厉害。
再一抬眼,只见那俞氏杵在那儿装傻充楞,她哪里舍得像从前的沈氏那样狂撒钱财,看着老实温顺,实则比谁都精明滑头,而侄女呆头呆脑,笨手笨脚,只觉得连带着侄女燕姐儿,都觉得没那么可心了。
这才发现离了那沈氏,她竟过得半点不如意,不过才一个多月的功夫,竟瘦了一大圈。
明明好端端的,那沈氏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房氏心里头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便不打罗家的主意了。
然而她心中傲气,不想低头,良久良久,只砰地一下,将桌上清粥拂翻了,冷着脸道:“没胃口,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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