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偶伸出猩红的舌头,吸溜一声,向掌心舔了一口。
谢泓衣的面颊上,亦传来一团湿热恶心的触感,同时泛起一片薄红。
某种禁制解除后,他便有了感应。
正如陶偶所说,它手中握着谢泓衣致命的弱点。
当年撕下的影子,还没有完成炼影,极为灵敏娇嫩,就如新生婴孩魂魄一般,啼哭着要向他扑来——却被卷在陶偶的舌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吮吸着。
“天女的味道……”陶偶含混笑道,“凉凉的,像玉簪酥。”
在一瞬间,谢泓衣的杀意已飙升到了极致。
陶偶的声音被黑雾所裹挟,时远时近地传来。
“该用它夺走殿下身上的什么呢?谢泓衣,你怎么还不看我?看着我!”
随着陶偶的一句笑语,源自神魂深处的剧痛腾射而起,仿佛双目被生生剜去。
黑暗骤降!
谢泓衣双目紧闭,一手抵着眉心,却压不住眼睑剧烈的跳动,失去了目标的影子便如翻涌的黑潮般,满殿横流,全不知那陶偶已伏在膝下。
陶偶正亲亲热热地打量着他,忽而龇起牙,向殿门回过头去。
脚步声。
极强的压迫感,向寝殿奔袭而来。
“又是他,阴魂不散,早该死了!”陶偶阴沉道,却并不动弹,“殿下,你不肯给我的东西,我就自己来拿。这么多年了,我可还记得……小殿下衔花的样子呢。”
顶着不断逼近的脚步声,它偏要伸手抓了一枚白子,倾身而前,塞向谢泓衣口中!
【作者有话说】
来点吗喽吃兔兔糖
第44章 雾侵花
谢泓衣病中唇色极淡,被白石碾过后,才如被疾雨打散的牡丹一般,泛起一点血色。
陶偶的手指微微发着抖。
它既要施以暴行,又畏惧着谢泓衣的反击,就在触及齿关之时,指节上竟钻出许多粗硬毫毛来。
如此云泥之别,更是令它亢奋难言。
“供个香花而已,当初你差点儿咬掉我一截手指,”陶偶哑声道,“太子谢霓又如何,哪里不能碰,我偏要——”
说时迟,那时快。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裂瓷声,那枚白石竟被生生咬碎在齿间。
断棋坠地,黑影如短而锋利的铜匕一般,直贯陶偶心口。
谢泓衣倾身而前,全不给它再度金蝉脱壳的机会,右手一拧。
喀嚓!
除却一张傀儡符外,什么都没搜到,反而是眼中的剧痛渐渐消散了。
看来陶偶已抢先一步,将残影传送走了。
谢泓衣道:“这具傀儡身,由庙前的无火之土捏成。你就在城中。”
陶偶濒临消散,却仍旧断断续续地发笑:“……哈哈哈,城中?不错,就是他把我送到你身旁来的,他死之前,先留殿下几日安宁!”
话音戛然而止,耳根短暂地清净了。
谢泓衣身中瘟毒,又受连番噩梦所扰,本就疲乏到了极点,更在一缕缕乱窜的寒气中,身形一晃,将白绢棋盘扫落于地。
哐当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