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供香天女?他在供什么香,又在等待着谁的供奉?
单烽心里的狂暴念头已无法压制了,恨不能一把将谢泓衣拖抱进怀中,使对方在睡梦中痛楚地转醒,看清自己连小腹都凸起来的样子。
可他的念头越是恶劣下流,胸腔里一把毒火就越是攻心。
仿佛凶兽叼在嘴里不舍得吞下的一片儿蚌肉,一松口坠下去了。
在短短的一刹那间,他就想象到了无数蜂拥而来的猎狗。
它们夹着尾巴大快朵颐,惨绿的眼珠,恶心而下作的口水味儿……
不论谢泓衣等待的是谁——杀了他,杀了他们!
“谢霓!”单烽单膝砸在地上,抓着他双腕,逼问道,“你看我,我是谁?”
谢泓衣被他抓得眉头紧锁,又很轻地呻吟了一声。
这反应却令单烽满脑子翻涌的毒火微微一凝,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谢泓衣双目微睁,似醒非醒地,很轻地道:“烽夜……”
那一刹那,单烽如遭雷击,一股难以名状的狂喜直冲胸臆。
“你说什么?”
谢泓衣长腿微舒,虚空中如有白蛇蛇影一闪,环着单烽的后背,将他拖入了莲座中,撞入了柔凉如水的衣裳里。
那湿淋淋的牡丹香泼面而来,如眼前人的长发千丝万缕萦绕着他,几乎将他溺毙当场。
一个拥抱。
谢泓衣主动搂住了他。
一念之间,天上地下,他方才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烽夜……”谢泓衣轻轻道,“你回来了。”
一股莫名的辛酸,一掠而过。
单烽心里头砰砰直跳,还不敢相信老天竟有如此眷恋,接着逼问道:“霓霓,你在等我?你梦到我了?只有我?”
谢泓衣被逼问得烦了,从微微湿润的睫毛底下掠了他一眼,忽而松开手臂,一脚将单烽踢翻在地上。
体修也毫不反抗,人已稀里糊涂地从刀剑化作铁水了。
谢泓衣倚在莲座里,居高临下。
他穿着宝蓝色绉纱下裳,天水蓝的帛带一束,轻薄如蝉翼。
水波般摇荡的青蓝颜色里,还能透出腰腹的雪色,和紧紧绞缠的大腿轮廓,当真是熏笼的里一尾白蛇。
丝帛荡漾,是腿根在发抖。最底下的薄纱被打湿了,正一层层渗出胭脂淡红来。
单烽额角渗汗,腰腹一麻,抬手便抓他小腿。
体修的手掌,能轻而易举地捏碎谢泓衣的骨骼。谢泓衣却只轻轻地踩着他腰腹,漫不经心点动,像白蛇不耐地甩动着尾尖。
足背上系着赤金细链,一端系在趾上,随着小腿的厮磨,从下裳底下发出细微的铃声。
叮叮当当。
单烽腰腹肌肉紧绷,像是剥皮见骨,每一寸赤条条的鲜红肌肉,都暴露在针扎般的刺激之下。
谢泓衣的任何一丝气息,只要吹拂在他身上,都让他硬痛得快要爆裂了,闻到了火灵根爆体前的硝石气息。
“霓霓,”单烽道,声音极度压抑,“别招我。”
回应他的,却是莹白蛇尾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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