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移影动间,宝帐被卷起了一角。沾血的古铜钱碎片,躺在地上。
是破碎的小还神镜!
他立刻联想到了谢泓衣身上的硝石气息。
被烫伤的手……
还有那几声幻觉似的“采补”。
那几个闯入地宫的火灵根,居然还是羲和舫的?
谢泓衣并没有立刻杀了他们,反而把人带到了这里?
单烽疑心大起,却装作没看见,向谢泓衣道:“我去房里等你。你要多久才回来?”
谢泓衣郑重道:“不知道。”
“不知道。”单烽点点头,道,“那抱一下。”
他往前一步,将谢泓衣一把抱进怀里,单臂扼住腰,与此同时,右手抓住宝帐,猛地扯了下来!
那一幅窄腰,在他臂弯里一拧。单烽下意识顺着腰线往下,捏了一把。
好软。
“单烽夜!”
谢泓衣双目都快喷出火光了,要挣开,可单烽却早有准备,大拇指扣住腰骨,把人钉住了。谢泓衣脊背一颤,急促的呼吸中,连肩胛都绷出了形状。
体修一发起狠来,比镣铐更强硬。
“这是什么?”单烽锐利的目光,直劈在神龛里,立时没了调笑的心思,“你又在供奉尸位神?”
他语气有点冲。
供桌上,各色供奉齐备,居中则是一只玉净瓶,瓶口被牢牢堵死。
神龛里是一尊长满了青苔的神像,身形都模糊了,一看就是弃置已久,不知泡在哪处水塘里。
只有眉眼的轮廓,还没被侵蚀,颇为潇洒秀致。
单烽觉得眼熟,不由怔了一下。
不管怎么样,这绝不是一尊正神。
单烽最怕谢泓衣沾上这些居心叵测的东西。背后的代价,实在可怖。
谢泓衣余怒未消:“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是应天喜闻菩萨让你尝到了甜头?”单烽冲神像抬抬下巴,“可这东西,气息阴邪得多,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请神容易送神难!”
谢泓衣警告道:“别对祂不敬。”
单烽双目刺痛,脑中晕眩,知道是尊者讳发作了,不由对这石像更多几分忌惮。
目光微动,石像衣袖的折痕里,居然栖着一点儿黑影。
飞蛾?
单烽心中一震,脱口道:“你在供奉缑衣太子?”
谢泓衣道:“那又如何?”
供奉自己的先祖,无可厚非。可放着宗庙的玉牌不拜,却独独供奉这么一尊古怪的雕像。
单烽霎时间了悟:“不,你供奉的是悲泉里的缑衣太子!幺蛾子对你说了什么?只有供奉了缑衣太子,才能让那些人从冰下出来?”
他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倒是出乎谢泓衣预料。
谢泓衣平静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单烽,这件事情,你别再插手。”
“你有十成的把握?”
“没有。”
“那你还与虎谋皮!”
“单烽,要是事事求全,我早就死在壁画里了,你明白么?”
“可现在不一样,还有时间,你还有我!”单烽一想到壁画中那道白骨支离的影子,心中更是发沉。
炼影术总是在绝境中带给谢泓衣出路,可这一条路,却远比镜花水月虚幻得多,也残酷得多。
谢泓衣道:“没有时间了。”
“你怎么能信它?”单烽烦躁道,“它摆明了是要祸害你。霓霓,我就怕,哪天你一回头,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谢泓衣没再搭理他,而是静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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