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吗?”
谢霓又昏沉了片刻,冷不丁地清醒过来,脸色微微发白,挣开他的手,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是快烧完了,”单烽道,“不照照吗,烫到哪儿了?”
仅有的一缕火光,浅浅地盈在谢霓掌心里。谢霓虚合着两手,浑身发抖,漆黑冰凉的头发披在两肩,镀了金一般,仿佛也做了灯台。
他的眼睫湿透了,眼睛里一泓凄凉的光。
“单烽,你是怎么回来的?”
他还是问了。
单烽盯了一会儿,本想看他忍到什么时候,会把这团火光劈手甩飞出去。
“灭了就灭了,”单烽的脸色还是阴沉下来,抓着谢霓的手掌,抹去那点儿蜡油,“刚刚吻你的每一次,我都会突然惊醒。影子交给你了,怎么还不动手,什么时候动手?还是说,非要挑在我为你发疯的时候吗?看着你,我根本就出不来,你明白吗?”
谢霓脸上血色尽褪,披在身上的,堪称旖旎的烛光,也冷却下去。
单烽一把掐灭了灯芯,把他重新按倒在被衾间。
“就当是偿恶鬼的心愿,”单烽道,“尽快结束吧。”
“快点结束?”谢霓道,“你到底,在用我做什么?”
“要是我能死在地底,就好了,”单烽出神了片刻,突然笑了一声,“回来,总是有代价的。”
单烽再次倾身而下的瞬间,帐中残存的每一缕气息,包括红烛的余温,都惨然变色,带上了难以言说的恐怖意味。
但单烽说的没有错,这十天里,他唯一的反击机会,就是那支红烛。
可红烛熄灭了。
这具脆弱的人身,已陷入了对方绝对的掌控中。
谢霓疲乏至极,却爆发出一股力量,单烽手下一空,头皮一阵发麻,抓住了一截脚腕。
罗袜早就松脱了,蜡油也凝结了,脚腕冷得出奇,脚踝骨都紧绷着,透出窄刀一样的轮廓。
单烽毫不怀疑,对方一怒之下,会做出断足求生的事情来。
他握着那段脚踝,怔怔出神,鬼使神差地,把袜带系紧了。
与此同时,犼尾已卷着谢霓的腰身,把人扯回了他膝上。
冷硬的鳞甲,贴着腰腹缓缓竖起,裂隙间透出熔岩般的红光。
黑暗中,滚烫的呼吸,牢牢包裹住了谢霓。急剧的变化,却更令人心惊,谢霓痛苦至极地呻吟了一声,胸骨都在发抖。
“窗外在天狗食月。你也怕畜生吗?”单烽道,“没了光,你才会听话一点。”
他勾着银钏,把谢霓慢慢地按了下去。
那一大片纹身,被利爪剐碎了,血肉模糊。
思绪中,最痛苦的一个念头,被彻底崩断了。
谢霓的呼吸都停滞了片刻,被对方箍着腰,慢慢地睡在了滚烫的血泊里,身体在融化,可又极度的寒冷。
仅仅是十多天前,他还和单烽同在寝殿里,他睡在帐里,犼兽环绕着罗帐,巨尾悠悠地拍打。
大风雪的声音,让人仿佛身在梦中。
单烽勉强维持着人身,抓着他的下巴,把滚烫的犼血喂进他嘴里。
他咳呛不止,神智越发混沌。
……
吞下去了。
……
昼夜不分。
狂暴……混乱……放纵……极乐……生生死死……
不知是谁先失控,他的丹鼎被彻底点燃了,那道旧疤抽搐着,火灵根的硝石味点燃了每一条经脉。
伤痕累累的身体,被浸透了,因一个人而融化。
哪怕他再抗拒,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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