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讽刺!多么悲哀!
身体深处那熟悉的信号再次传来,紊乱症又开始发作了。头晕目眩,视野边缘出现黑雪花,心脏狂跳如欲炸裂,四肢酸软无力。
更要命的是,他拼尽全力压制的信息素,正丝丝缕缕从颈后腺体溢出,融入空气,与霸道的鸢尾气息交织,形成无法言说的暧昧。
不行!绝对不行!
高途猛地咬紧牙关,铁锈味在口腔弥漫。他用尽毕生意志,死死压抑住喉间几乎冲出的、属于Omega的呻吟。
必须离开!立刻!在沈文琅醒来之前,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
于是高途开始了此生最艰难、最精细的逃亡。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如拆解连接心脏的炸弹。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牵扯着昨夜情事留下的酸痛印记,让他眼前发黑。
时间被无限拉长,高途如一尾濒死的鱼,极其缓慢地从沈文琅紧实有力的臂弯中滑脱。
冰冷空气瞬间包裹住高途失去Alpha体温的身体,激起细密鸡皮疙瘩,赤脚踩在柔软地毯上,未发出一丝声响,如幽灵般。
高途回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沈文琅沉睡的侧脸。阳光金线勾勒出完美下颌轮廓,高挺鼻梁,紧抿薄唇…这张脸,是他十年暗夜里唯一的光,也是此刻将他推入深渊的刃。
眼神中翻涌着无法言说的爱恋,如信徒仰望无法触及的神祇。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近乎残忍地掐灭这股眷恋。得益于秘书生涯锻炼出的、近乎偏执的细致和高效本能,他强忍体内翻江倒海的痛苦和内心惊涛骇浪的恐惧,开始无声的清理“战场”。
洗得发白的廉价衬衫,熨烫的一丝不苟此刻却无比讽刺的西裤,沈文琅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和真丝衬衫,都被高途一件件捡起,动作精准如整理机密文件。
属于自己的衣服迅速穿回,粗糙布料摩擦过身上带着齿痕和淤青的印记,带来尖锐刺痛和几乎将他淹没的羞耻。沈文琅的,则被高途小心地、带着近乎赎罪般的郑重,整齐叠放在床尾凳上。
床单上的褶皱,被颤抖的手指,一点点、近乎偏执地抚平,试图抹去所有激烈纠缠的证据,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迹。
高途如最谨慎的间谍,不敢留下任何带有自己信息素的物品。可空气中鼠尾草味道却如影随形,无法驱散。
于是他只能自欺欺人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沈文琅不知道!他永远不会知道昨晚那个Omega就是他身边不起眼的“Beta”秘书高途!
他醒来只会认定是不知死活的Omega趁机爬床!他或许记得那丝鼠尾草的味道,但绝不会把这个味道和他“安全”、“可靠”、“毫无吸引力”的秘书联系在一起……
一定不会!
高途跌撞着走进浴室,镜中人影让他倒吸冷气。脖颈布满深浅红痕,锁骨处有暧昧淤青,连手腕内侧都印着清晰指印,冷水泼在脸上,却浇不灭皮肤下灼烧的羞耻。
身侧传来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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