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鸿在妹妹的额头弹一下:“什么叫沾光,有我的就有你的。”
这话,周维方觉得有一半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当然知道,如果按照发小挑妹夫的标准来看,自己是不合格。他更知道这些不合格在罗雁如果喜欢他的前提下也通通不管用,即使这个如果离他来说也非常遥远,但他仍旧觉得,事情不是这么办的。
目前对他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他觉得以罗雁的性格,短时间不会再喜欢上别的男生,他那套折戟沉沙过的徐徐图之理论还是可以用,因此换个话题,说:“我们期中考了。”
一提这个,罗雁十分期待:“考得怎么样?”
周维方:“我是第三,不过卷子挺简单的。”
说到底是进修班,不以正式学生的标准来要求。
卷子简单不简单,那也是第三。
罗雁:“你不能这么想,考得好就是好,卷子再简单也没见人家考过你。”
她从来不说这种话,觉得在考试里只有会和不会两种选项什么粗心大意之类的统统被她称之为借口。
周维方:“我这不是在你面前谦虚点,不然不成了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罗雁耸耸肩:“你们男人就是想得多。”
得,被嫌弃了。
周维方笑:“等下回我考第一,肯定大声告诉你。”
罗雁也给他加油鼓劲,又继续认真吃饭了。
罗鸿现在看发小就觉得他是水中捞月,看着看着都同情起来。
但周维方自己不觉得可怜,又提起另外的事。
罗鸿跟他唠着,看到有客人放下筷子。
他换完链条再过来,人俩已经吃完了。
罗雁看哥哥的手,敲他的手背:“你倒是洗洗。”
罗鸿在裤子上随便擦擦:“晚上一块洗,再洗我就没一块好皮了。”
机油光用水洗不干净,他成天的搓来搓去,还得用上粗粗的那种棕毛刷,次数一多手指上就留下一直没愈合的小豁口。
罗雁:“我就说得涂雪花膏,你不干。”
那玩意,罗鸿摆摆手:“饶了我吧。”
罗雁一提起这事就要念叨,头一转看到周维方连他也捎带上:“还有你,你看看你这手。”
周维方把手背在身后,自我检讨道:“擦,回去一定擦。”
都是一个德性,罗雁冷笑,看哥哥扒拉完饭菜去洗碗。
周维方不能像他一样理直气壮地坐着,站起来说:“我洗吧。”
罗雁:“刚说完手你又忘了。”
周维方自己皮糙肉厚的,手什么样根本无所谓,但他忽然想起件事——上个月他有天回一趟胡同,撞见周修和送罗雁回来,两个人凑在一块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手趁着夜色掩护悄悄地牵在一起。
周修和的手,大概只有写字磨出来的薄茧子吧,牵着肯定不会硌。
这么一想,周维方也觉得自己确实方方面面都不太行,摊开掌心看。
有什么好看的?罗鸿也看看自己的,忽然说:“小时候有个大师从咱家门口路过,说我的掌纹是大器晚成。”
罗雁回头看哥哥:“那现在够晚了。”
罗鸿今年二十四,觉得自己还是十分的风华正茂,说:“我现在慢慢筹谋,过两年自然会成的。”
罗雁不在这种事上跟哥哥拌嘴,说:“肯定会的。”
又道:“正好现在没人,你学学怎么记账。”
罗鸿才开业几天,无非是在一页写支出,一页写收入。他觉得这样算起来也挺方便的,偏偏妹妹看着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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