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刻的心,却不能为将来打包票。
虽然是一样的回答,但罗鸿觉得是截然不同的走向。起码周修和这个人现在在妹妹这儿是毫无机会了,而发小还有无限可能。
这样一看,周维方居然还有点赢面,真是不可思议。
罗鸿不知怎么的笑出声,说:“人家来你又嫌烦。”
烦吗?罗雁其实觉得这个词用得不准确,可又找不出更为合适的,索性不搭腔。
罗鸿看她皱着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些别的。
他也没能跟妹妹聊几句,很快又有客人来要修车。
罗雁看哥哥忙活,自己吃个半饱之后找东西把羊杂汤盖上,拿出书来复习期末考。
她看得格外的专注,有位客人跟老板搭话:“这你家姑娘啊?放假也这么认真,不像我家,天天就知道玩。”
这话惊得罗鸿差点把扳手砸在脚上,说:“不是姑娘,是我妹妹。”
客人不好意思:“怪不得,我说你俩长得像。”
再像,那也不能像父女啊!
罗鸿当着人家的面说没关系,等人一走就拍桌子:“不是,我有那么操劳吗?”
他之前在陕北插队也有五六年,日出而落日落而息都算是一种奢侈,黄土高原的风沙一阵一阵地熬人,看着自然不显年轻。
罗雁想起这些,跟着拍桌子:“当然没有,什么眼神啊他。”
就是就是,兄妹俩批判了别人一会。
罗鸿就着坏话把剩下的宵夜吃完,连同手上的碎活也了结,说:“回家吧。”
罗雁装几本书进包里,又掏出几本放在架子上。
罗鸿问:“晚上回去不复习了?”
罗雁:“我在图书馆给他借的。”
罗鸿发现件事:“奇怪,三方的名字你就这么不爱喊吗?”
罗雁:“可能是叫得少,老觉得有点别扭。”
又不高兴:“你知道我说谁不就行了。”
她还发上脾气,罗鸿:“行行行,你说的算。”
罗雁振振有词:“本来就是我说的算。”
罗鸿猛地想起他爸晚上说的关于“鹌鹑”的话,锁好门之后分享给妹妹听。
罗雁边笑边回忆:“不过我好像真没见过咱爸生气。”
罗新民人到中年才为人父,战争和残疾两件事的残酷性让他只能感觉到生命的美好,对孩子们的报以最大的耐心和温柔,连儿子的调皮捣蛋都用“这是小事”四个字来概括。
因此罗家父子的关系向来是很好,但罗鸿影影绰绰的记得:“有一次,咱俩都挨打了。”
罗雁踩着自行车,偏过一点头:“不可能吧,还有我?”
什么意思,罗鸿:“理由我忘了,不过我觉得肯定是十分欠打的。”
这话罗雁倒是赞同,可一路上想来想去都毫无印象,一进门就冲着看电视的父母:“爸爸爸爸爸,哥哥说你以前打过我们。”
女儿怎么这么兴奋,罗新民奇了怪了:“你怎么一副盼着被打过的样子。”
罗雁笑嘻嘻:“我觉得肯定是那种好玩的原因。”
还好玩呢,刘银凤:“哥哥带你掏火膛,给你爸吓死了。”
女儿那时候才多大点,人话都听不懂几句,倒是狠狠打几下之后就知道火是很危险的东西,连厨房的门都不往里迈。但儿子就不记得,后来被燎了手才懂什么叫痛,至今手背上还有个小小的疤。
罗鸿听完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说:“就知道不冤。”
他知道就好,刘银凤:“养你那叫一个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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