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面说,要给他留面子的。”
面子?罗新民扒拉一下脸皮:“不当吃不当用的, 要他做什么。”
又说:“现在改电路是不是要去供电站和街道登记?”
刘银凤:“咱们自家的房子,不用那么麻烦。”
胡同里多数住户都是单位分的宿舍,产权不在手上,而且往往是不分电表,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做点事情光走流程就得一礼拜。
但罗家住的东厢房是罗新民早年买下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不过还有个问题。
刘银凤:“就是夏天到处电路抢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来。”
这两年跳闸还算少的,罗雁记得小时候一天跳得比三顿饭还频繁。
她道:“今年买风扇的人也多了。”
应该换句话说,刘银凤:“今年天儿热,你看看太阳旺的。”
自打电视上开始有天气预报,她每天对温度都格外关注,准时准点守着看。
罗雁倒觉得年年都热,瞄一眼外头:“我今天一定会被晒成碳回来的。”
女儿放假很少出门,一出去左左右右不过那两个朋友,罗新民问:“跟谁上哪玩去?”
罗雁:“跟莺莺,我们要去西单吃蛋卷冰淇淋。”
冰淇淋罗新民还能听懂,寻思应该是跟冰棍差不多的东西,但完全想不出来鸡蛋跟怎么和冰棍放一起,说:“这能好吃吗?”
正好罗鸿洗漱进来,甩着湿漉漉的脸坐在妹妹对面,喝一口粥问:“又要吃什么?”
罗雁重复:“蛋卷冰淇淋。”
什么玩意?罗鸿这几天日忙夜忙,没能跟上城里的风尚,跟他爸如出一辙的思路:“能好吃吗?”
刘银凤都比他们父子知道,说:“土不土,人家只是名字叫蛋卷,不是把煎鸡蛋卷起来。”
父子俩恍然大悟,只是光靠想象还是想不出为何以此为名。
罗雁大概知道,比划着:“反正就是这样一个卷,往里面打冰淇淋。说做这个卷可不容易了,专门从奥地利进口的机子。”
奥地利在哪?没读过什么书的一家三口你看我我看你,将之统称为国外。
这年头,一说进口的大家都觉得是好东西,刘银凤本来不吃冰的东西,也来兴趣:“哪天我们去尝尝。”
这个们里,指的是他们夫妻俩。
罗鸿闻言:“哎呀,就我放不上假。”
一说这个,刘银凤:“你也招个学徒什么的,看看三方,都不用天天自己盯着,能出远门。”
罗鸿本来想说一句“店里挣得还没那么多”,可想到他妈刚把买冰箱的事情放过去,找另外的理由:“合适的人哪那么容易。”
这倒是,虽说满大街有大把的回城待业青年,可很多人还是不愿意给个体户打工的。
要不是自家孩子在干,刘银凤都觉得开店不叫个踏实事,说:“我也帮你打听打听。”
罗鸿一顿吹捧:“您慧眼如炬,觉得合适的肯定没问题。”
不知道拽的什么词,刘银凤:“你妈文盲,听不懂。”
又举目四望:“咱这个冰箱放哪好呢?”
家里统共就这么大地方,住了二三十年后杂物堆积如山,但凡要添一样什么都,对她来说都是个大工程。
罗雁出主意:“放电视旁边?小的柜子可以挪到哥哥店里给我当书柜。”
她倒是安排得挺好的,罗鸿:“你是打算在店里放多少书。”
罗雁两只手画一个大大的圈:“学海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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