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去说句谢谢,有来有往才是正道。
罗雁于人情上虽然不是很擅长,但基本的逻辑还是能明白的,于是替哥哥客气道:“要是他出门,周维方肯定也会帮忙,不是什么大事。”
话是这么说,周玉瑶:“我看他店里也够忙的,三方还给人添麻烦。”
罗雁半嗔道:“我看我哥不觉得麻烦,我有时候觉得他俩才是亲兄弟。”
周玉瑶:“他要有这么个兄弟,那就烧高香了。”
她说这句话自然是映射两个亲哥哥的意思,但大概也知道别人不好接茬,笑说:“别说,我小时候老觉得要是能拿他换你多好。”
罗雁啧啧道:“那我妈一天光打孩子,别的事都不用干了。”
她都不敢想谁家同时养这么一对狐朋狗友得过什么“好日子”。
周玉瑶笑得更大声,第一次发现人家居然还挺会说笑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手表:“呀,都这个点了。我还有点事,回头见。”
罗雁跟她挥挥手,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走,鼻子很灵地闻到从某个方向飘来很熟悉的香味,顺着过去在卖烧饼的摊子前站定:“阿姨我要四个饼,多少钱。”
摊主麻溜地用油纸包好说:“四毛。”
罗雁迫不及待,先站在路边吃一个。
咬完她就知道这家是周维方买过的那家,嘴巴不知怎么慢下来,心想:他还挺会找好吃的。
但其实周维方这个人是不挑食的,他自己生活得很凑合,要不是哥哥去替他守夜,到现在阁楼里连风扇都没有。
大概因为他本身如此,才为平常的事增加些许分量,但这些能抵消掉两个人不一样的生活状态吗?
罗雁自己也说不出来,吃完饼擦擦嘴边的渣子回家,路过电话亭的时候莫名看一眼,但没有停下来。
得亏她没停,刘银凤知道女儿向来守时间,在家等她都等得有点不安了,看到人才松口气,问:“这是在哪耽搁了?”
罗雁把遇到周玉瑶的事情跟妈妈讲,也提起人家给哥哥送饺子的事情。
刘银凤评价:“你水兰阿姨做事我不说,大亮二平看着也像妈,但玉瑶姐俩没得说。玉瑛你别看也闷葫芦,做事不含糊的。”
她心念一动:“玉瑛好像就比你哥大两岁。”
罗雁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下意识反驳:“不合适。”
刘银凤其实就是顺嘴一提,见缝插针地唠叨两句儿子的终身大事,说:“算了,懒得管他。”
罗雁赶快掏出饼转移妈妈的注意力:“这个特别好吃。”
刘银凤咬一口才说:“得亏我还没蒸饭。”
天气热,剩菜剩饭哪能扛得住放一晚,她一日三餐都是掐得准准的量,情愿有谁七分饱都不浪费。
罗雁趁机:“等有冰箱就存得住了。”
刘银凤现在已经接受家里即将添大件的事实:“后天就有人来拉电,明天让哥哥把冰箱搬回来。”
总归是买了,早一天用早回本。
可她还是心疼钱的,伸手在女儿背上拍一下:“你拿了多少?还够不够花?”
罗雁笑眯眯不回答,只说:“我可有钱啦。”
刘银凤手指在空气点两下,看时间差不多丈夫已经下班,到厨房去炒菜。
罗雁就坐在客厅里看着剩下的那个饼,在爸爸一进门的时候马上分享:“您快吃您快吃,快凉了。”
罗新民都没看清是什么就咬一口,问:“你跟妈妈吃没有?”
罗雁竖起手指:“我吃了俩。”
有这么好吃吗?罗新民是有点品不出好赖的,但冲着女儿的这分孝心也得夸几句,自己拿着饼走向厨房,靠着门框跟媳妇说话。
他道:“老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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