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罗雁才站在哥哥店里,佯装不知说:“人家是谢谢你的,我还蹭上一顿了。”
谁蹭谁?罗鸿给妹妹一个白眼,等饭菜到齐的时候手按在桌子上:“现在你说谁蹭谁?”
来送菜的是张宏扬店里的员工,还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下意识道:“老板说不用给钱。”
罗鸿本来也没打算给,等人走又问一遍:“你现在看着这份只有你爱吃的宫保鸡丁告诉我,谁蹭谁?”
这人,罗雁打掉哥哥的手:“又不是我买的,我怎么知道。”
话是这么说,不耽误她吃得高兴。
罗鸿冷笑两声,筷子动得也挺快的。
罗雁小心翼翼地瞅哥哥一眼,“漫不经心”道:“出于礼貌,你是不是应该跟人家说句谢谢?”
礼貌?罗鸿故意:“我这人向来没什么素质的,不存在这玩意。”
罗雁在桌子底下踹他:“你好好说话。”
那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罗鸿无可奈何地捏捏鼻梁:“虽然我没素质,但还是决定委托你帮我打个电话说谢谢,行吗?”
罗雁:“勉为其难吧。”
还拿腔拿调的,罗鸿没好气地拍她一下:“自己出电话费。”
罗雁本来应该硬气一点的,但她淋雨之后新换了裤子,只好笑眯眯地摊开掌心:“我没带钱。”
罗鸿才不信,只觉得她是故意讹自己的,说:“我也没钱。”
兄妹俩你争我夺的,罗雁最后还是从哥哥手里“抢到”十块钱。
罗鸿不满:“一句谢谢要十块钱。”
长途一分钟收五毛钱,她这是打算跟人家唠多久。
罗雁理直气壮:“当然不是,我要吃回扣的。”
听听,听听,居然还振振有词的。
罗鸿:“你要进油水部门也是个贪官污吏,雁过拔毛都拔我这儿了。”
这话说的,罗雁:“就是你这儿我才拔的。”
罗鸿气极反笑:“意思还是我的荣幸?”
罗雁重重点头,把空碗摞好泡在盆里,说:“我等会回来洗。”
她有一个听上去十分过得去的打电话理由,走起路来都有风,溜达着来到交大门口的电话亭。
话务员是个老大妈,问:“号码,打哪,找谁?”
现在京市的电话亭都有个毛病,那就是很多不让打长途,因为转接难、线路紧张,有时候甚至要等上一个小时,话务员嫌耽误事。
罗雁看她的态度心里一咯噔,但还是先如实回答。
好在人家没说不行,在接通后把听筒给她,说:“等着吧。”
罗雁一等就是半小时,百无聊赖地捶着腿,心想:要是周维方不在招待所就白花时间了。
好在这个点,周维方是已经回到招待所。
他听到前台喊“周维方,有电话”的时候从床上蹦起来,一着急连鞋都没套上,光着脚跑下楼,一口气有些顺不过来,接过电话说:“是我。”
好像人人都该知道他似的,罗雁故意问:“你是谁呀?”
周维方本来还抱有“万一不是她”的最坏念头,一听声音就确信了,说出自己的名字,笑出声:“怎么觉得念自己的名字好奇怪。”
怪吗?罗雁不觉得,余光盯着手表上转动的秒针:“我们吃完饭了,哥哥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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