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不住的,要不是今晚不叫他来不合适,她根本不会和他说。
她本来脑瓜都突突跳,没好气:“问你有什么用。”
确实没用,周维方:“我自己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他俩要是掏我还能掏些。”
什么叫要是,周维平对弟弟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说:“你自己不想拿就不想拿,别扯我们。”
周维方坦然:“就是不想,我掏钱然后你住着?咱俩没这么好的交情吧。”
还出主意:“正好我结婚的钱还没花,拿出来孝敬爸妈了,以后娶媳妇的事我自己办。”
他这么一说,连于水兰都没处挑刺,只能说:“反正买不买我跟你爸都能住一辈子,以后也是留给你们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就因为这个,她才没有让闺女们来。
正因如此,周维方才更不想出钱。
他是真不愿意父母归西那天跟两个哥哥再撕吧,说:“你们商量,我店里还有事,走了。”
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血脉至亲是怎么议论他。
周维方处理事情的时候不拖泥带水,却不免觉得有些疲惫,跨出院门的时候十分想见一见罗雁,不过还记得扯着发小做大旗,一进院就喊着:“罗卜在吗?”
罗雁一个人在家是关着客厅门的,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探出头说:“我哥不在家。”
院子里还有几个邻居在,周维方大大方方说:“那我等等他。”
罗雁侧过身让他进来:“你坐,我给你倒茶。”
她把门大开着,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往里看,递茶恨不得离八丈远,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周维方无端绷紧的神经松开,手在沙发上摸摸,笑道:“无花果吃了吗?甜不甜?“
罗雁还挺好意思挑刺的:“有两个甜,一个涩涩的。”
周维方:“下次我挑仔细点。”
人家给摘的,他也不能挑挑拣拣。
罗雁嗯一声,拉过小凳子坐下,两只手乖巧地放在膝盖处,问:“你在哪买的?我妈说她在菜市场都没还见。”
但凡有什么应季的水果,她妈总会买点给女儿的。
周维方跟她讲了一下下午的事,说:“我看那树长得挺好的。”
罗雁:“我爸说我们院原来有一棵石榴,也长得很好,可惜砍掉炼钢了。”
周维方揶揄:“你是可惜树还是可惜石榴?”
就他知道,罗雁斜眼,注意到座钟的时间,说:“我哥肯定要很晚才回来,你找他作甚?需要我转告吗?”
又抱臂:“不能转告也没关系。”
看样子不是“没关系”,而是“你想死吗”。
周维方定定看她:“我是来找你的。”
他刚刚喊得那么的坦然,连罗雁都相信了,才反应过来:“找我?怎么啦?”
周维方:“没事,就是刚好回家,来看看你在不在。”
今儿胡同里开会的可不止一两家,罗雁觉得也没有什么不能问的:“你们家买吗?”
周维方:“应该不买。”
罗雁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兴致不高,咬咬唇问:“吵架啦?”
周维方:“没吵,就是觉得……”
他找出一个恰当的比喻:“你见过活扣吗?一扯就开的那种。”
他不喜欢回家就是因为这个,总觉得既然是一盘散沙,干脆各过各的,然而时不时又得再意识到一次现实,每次居然是走出家门的那刻是最轻松的。
罗雁大概知道他的意思,看他明明好大一个人,却像是缩在沙发上的样子,说:“你不是跟人家说我是你妹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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