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郎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急忙提醒他:“啊?现在……大哥,现在是除夕夜!”
张大郎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失落。
就算是他自己跑去了窑场,工人也都放假了。但他还是有些激动,来回地踱步。
张二郎被他晃得眼花,赶紧拉住他:“大哥,你别走来走去了,你先和我说说,你刚才发现什么了?是不是找出咱们的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自己的声音也不由自主提高了许多。
“是!”张大郎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喜悦,篝火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我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二郎,不是咱们做的时候出问题!是配方……不不,也不能说是配方出了问题……”
他有点语无伦次,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逐渐平静下来:“是‘料性’变了!咱们的路子错了!”
张大郎将自己刚刚的领悟和张二郎细细说了。
张二郎也沉思起来:“或许这是对的……大哥,你记得有一年咱们烧孔雀蓝也烧失败的事情吗?”
他忽然问。
张大郎一愣,也触动了久远的回忆。
那时候他们还很年少,才刚接触烧窑不久,跟着师傅也就是他们的爹一起干活。
有一次,宫里要修缮一座小殿,需要用孔雀蓝釉的琉璃瓦,这任务当然就压在了他们的头上。但是,出乎意料的,按照老方子烧出来的釉色就是不如以前,差别极大,监工直接将它们都给砸了。
张爹愁眉苦脸蹲在地上抽着烟斗,这要是还烧不出来,恐怕就要挨板子了。
不过,好在,张爹是个老瓦匠了,经验丰厚,冥思苦想了很久之后才想到了或许问题出在了一个地方。
“是矿坑的问题!以前当年用的钴矿、长石、石英,都是从老矿坑采的。可这十几年过去,老矿坑枯竭封了,咱们现在用的都是新矿的料!后来虽然名字一样,但东西却可能已经不一样了……”
张二郎:“后来,爹带着我们试了许多次新料,才终于将现在的这个配方定下来。”
张大郎一拍脑袋:“咱们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
他们手上的配方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因为时间已经很久远了,竟然一时没有想起这茬。
定然是这个理!琉璃釉色,尤其是孔雀蓝这种窑变釉,最是娇贵,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点点不同的杂质,温度稍微有点波动,烧出来的颜色和质感就能翻天覆地!
他们只盯着配方比例和温度,却忽略了最根本的原料来源变了。
同样是钴料,以前他们烧出来是那种深邃透亮、带着绿意的蓝,像是活水。但现在……颜色是蓝了,可死气沉沉,发闷发乌!这细微的差别,在配方上根本看不出来,可进了窑,经了火,就全暴露了!
如果按照他们之前的节奏,一次一次试下来总能找到问题,但会浪费大量的时间。如今被两位做糕点的老板一点拨,却可以直接排除很多方案了。
张二郎忙问:“那,大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做?去找老矿的料?”
张大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神重新燃起斗志,虽然问题棘手,但找到了方向:“找老矿料……难了,几百年都过去了,谁知道还有没有?不过,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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