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迷回头看了陆悯一眼,“我们来错了地方,怎么与我设想的不一样?”
陆悯似乎早有准备,不痛不痒地说:“本就是情人幽会的地方,你非要来,总得如你所愿。”
识迷还是懂得自我宽解的,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堪,“其实还是来着了,像你这种人就该好生习学一下,看看别人的情郎是什么样。”
陆悯眉眼间充斥起了不屑,“习学如何谈情说爱?”
识迷说是啊,“你我虽然不是因情婚配,但要在一起过一辈子,你对我好一点,我也勉强会对你好一点。”
然后他便沉默了,半晌才道:“一辈子……你我这样,能活多长?”
识迷笑问:“你想活多长?只要忍得住剜心之痛,可以再换皮囊。只不过第二次未必有第一次这么成功,闹得不好心不跳了,死了便死了。”
陆悯问:“若你活到鹤发鸡皮,会想换吗?”
识迷说不换,“换不了,我怕疼。换一次皮囊,就像往酒里掺水,掺得多了淡而无味,有什么意思。”
身后的人看着她的背影,她临水照身,就着水面的倒影,往发髻上簪了一支发钗。
“你可想换?”她又问他,“你高官厚禄受用无穷,一定想长命百岁吧!若是怕人说你老妖精,大不了离开白玉京,上西域去。”
他没有立时回答,隔了会儿才道:“人的想法一时一变,我今日说不想,未必明日也不想,大可十年后再决断。”
识迷“嗯”了声,抚鬓又簪上一支发簪,“只要那时偃师还活着,事事都能如你心愿。所以得好生护着偃师,他的安危,关乎你我的存亡。”
陆悯渐渐沉下心,忽然道:“把偃师接入九章府吧,我可以辟出一个安静的去处供养。”
把人圈禁在九章府,保证不死,也不需要太活?
识迷昂首看头顶的花灯,有花苞也有盛放,唇角慢慢浮起笑,含糊道:“偃师是方外人,行动不爱受制于人。这阵子在离人巷,下阵子说不定上白玉京去了,谁也困不住他。”
总之她不打算上他的套,很快被前面的热闹吸引住了。十里阑珊除了灯海,也有水上售卖各种奇特东西的小商贩,什么鲛人泪,什么螺钿刀,还有海鬼身上提炼出的,据说能助兴的神药。
识迷好奇地拿来看,精瓷的小瓶子,晃晃有微声,便扭身问他:“你要不要来一瓶?我带了一点碎银,可以买来送给你。”
可惜船桨不在她手上,他也不应,一言不合就划桨。识迷没办法,慌忙把神药还了回去,一路上还在嘟囔:“试试又无妨,或者备在那里,有备无患。”
陆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但对这女郎还是有些摸不清性情。他带着巨大的质疑,忍不住发问:“女郎在遇见偃师之前,家住哪里?是谁家的女儿?”
“你想问我嫁没嫁过人吧!告诉你,我以前有郎子,还生过一个孩子。”见他惊愕,她朗声发笑,“你都二十七岁高龄了,还在乎女郎有没有嫁过人?嫁过人的有什么不好,过门就知道疼人。”
无奈她并不懂得怎么疼人,小刀嗖嗖戳人心肝,可见不是过来人。
灯海十里,听着很长,其实摇摇逛逛,半个时辰也就到头了。
船靠了岸,刚站稳脚,就见街道上行人匆忙,似乎出了什么大事。护卫随手拽住一个人询问,那人慌慌张张比划,“不夜侯死了,被人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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