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迷被他的巧舌如簧勾起了一点兴趣,“你以前来过?尝过世间难得的珍馐?”
他振振有词,“我曾听人说起过。”
好吧,有依据就好。识迷搜肠刮肚称赞了他两句,“太师不是骄奢淫逸的太师,是与民同乐的太师。就冲这点,我也得尝尝瓦垄的小吃。”
于是决定从中挑一家,通常门庭若市的,肯定错不了。
一行人杀到摊子前,都是官家打扮,不等开口,其他客人便一哄而散了。
白鹤梁看来很满意,“瓦垄人有眼色,一见外乡来客纷纷礼让。主君,女郎,请入座吧。”
陆悯与识迷在正中间的那张桌前坐下,二十名护卫分散在周围的小桌。一时多双眼睛朝摊主看过去,把老汉吓得噤若寒蝉,直到白鹤梁招呼“挑拿手的上”,摊主才敢确定这帮人是来吃饭,不是来找茬砸摊子的。
馎饦,上面堆着烫熟的肉糜,再撒上一撮小葱,已经是较为上乘的饭食了。还有热气腾腾的包子,好几屉堆叠着端到桌子正中央,识迷看不见对面的陆悯了,但能看见他的两条手臂搁在桌上,似乎对这些美食束手无策。
只是不够精致,味道肯定错不了。识迷满含希望,吹散勺子里的热气喝了口汤。
怎么说呢,中规中矩,有点淡。再吃口馎饦……真是好大一口面疙瘩啊!
那么试试蒸屉里的包子好了,咬一口,没咬到肉,再咬一口,终于发现指甲盖大小的馅料……识迷眨巴两下眼,探过身问陆悯:“这就是你说的珍馐啊?”
陆悯默不作声,把说话的力气,用在了吃饭上。
饭后结账,摊主极力推辞,这些人一看就有大来头,害怕收了钱,摊子保不住。
白鹤梁望向太师,“主君,怎么办?”
陆悯神情卷懒,“虽说不适口,该付的钱还是要付的。”
他说完,转身就走,识迷跟在他身后,笑得哑然无声。
事后才弄明白,这瓦垄因背靠运河,河上有很多做苦力的人。这些人吃饭不图好吃,只图吃饱,这家价格最低量最足,生意兴隆并非因为味美,而是因为实惠。
“所以说,你们这些高官厚禄的人,要多了解民生疾苦。每每途径这里,却从来没有停下视察过。”识迷摇摇头,抱着毯子又躺回了锦褥上,“好吃的没吃成,算你欠我一顿,回到中都再补上。”
一向笃定的太师,这回半天没出声,大概很为自己的失算丢脸吧。
识迷抬眼觑觑他,“怎么?还想反悔啊?”
他方才开口,“有不夜天的纸醉金迷,就有瓦垄的脚踏实地。以体力活谋生的人离不开那些食肆,食之无味,只限于你我而已。”
所以这些在朝为官的人,真会鼓吹表面的歌舞升平啊。识迷干笑两声,扭身决定再打个盹。
“饮茶吗?”背后的人忽然问。
识迷“嗯”了声,行动上没有任何表示,她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扮演婢女了。煮水煎茶耗费时间,大不了她转回身看着,就算已经参与了吧。
太师倒也没打算麻烦她,不紧不慢地碾茶击拂,识迷从那举手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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