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迷有些遗憾,转而冲岳明真笑了笑,“这次赶不及,那就下次吧。下次我预备几样中都的小玩意,到时带给阿嫂和子侄们玩。”
垂落的琵琶袖被轻拽了下,她再转头时,陆悯已经径直往车辇方向去了。
她只好忙不迭跟上,陆隐夫妇送他们登车,识迷坐定后,隔窗朝他们挥手,“多谢大兄和阿嫂的款待,下次回京我们再还礼。”
车辇行动起来,陆悯蛇一样冰凉的嗓音滑进她耳里,“你是故意的?”
识迷轻摆一下手,“别这么小气嘛,你看你阿兄就比你大方。先前你不也说了,都是自己人,来去自由,怎么人后就要找我算账!”
他的眉蹙得愈发紧了,“不要与老宅的人过多来往。”
识迷诺诺点头,“知道知道,他们也是没有必要结交的人。”边说边歪过脑袋枕在他肩头,长吁短叹着,“祠堂的香火味,熏得我直犯恶心,不会是怀上身孕了吧!”
他一哼,“果然是外面有人了。”
第32章
这话说得多难听!识迷道:“我只有夫君你一人啊, 事关女郎名节,你可不能乱说。”
车窗外的春风吹进来,已经褪去了料峭,像美人手拂过面庞, 很是舒心惬意。
两个人的相处, 从立场来说是绝对对立的, 然而彼此身体上的接触,好像又分外习以为常。识迷并不排斥他靠近, 有的时候觉得困累, 甚至可以像现在这样依偎着他, 十分心安理得。而陆悯呢,向来不是什么和善之人, 他就像上天早就设定好的绝妙机关,精密准确,从不出错。他鲜少有常人的感情,燕朝破取四国,战争到最后无非是国土、财富、女人。他记得殷朝曾有位名扬天下的公主,国破之后被送到他面前, 三贞九烈冲他恶语相向, 他甚至连一刻都没犹豫, 便让人把她带出去处决了。
什么枭雄与公主,那都是说书人杜撰的可笑故事。与其让一位公主受辱, 不如杀了她,才是对尊严最大的成全。
后来便有传闻,说太师不爱女子。爱不爱……他自己也说不好,反正他不爱男子就是了。
也许他在感情上是个被动的人,来了个蛮横拽动情仇的女郎, 半推半就,也不是太为难。
如今她靠着他,倚在他肩头,没有什么不妥。她说话天上一句地下一句,很难摸得准有几句是真实的,但不要紧,总有些人和事,可以勉强包涵。
春日融融,人也不那么有棱角了,她还妄图栽赃,他波澜不惊地应道:“什么时候临产,告知我一声,替你请最好的稳婆。”
识迷摇着手里的帕子唏嘘,“你真是个大度的郎子,人还怪好的呢。”
他牵动了下唇角,“你若是能生得出,我就拿他当亲生骨肉教养,绝不食言。”
这番话怎么听都有些悲凉,虽说他这辈子应当是不回有后了,但她仍是好心地透露了几分真相,“其实半偃有血有肉,要生孩子也不是全无可能,只比生人难些罢了。不过两个半偃在一起,是当真生不出来的,你要是不反对,我们可以各自寻找可心的人,到时候把孩子放在一起养活,每个孩子都有名分,大家欢喜。”
他听得蹙眉,“幸好我不用健全的人赶车,否则全被人听去了。”
她失笑,“我当然知道外面的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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