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只可惜没有胶泥,没法替你治伤。”
他顺从地靠过来,拨开交领让她查
看,因血迹结痂凝固,从皮肉上剥离的时候引发骤痛。他嘶地吸了口凉气,脸色有些发白,但眼里却装着温暖。
“不要紧,伤得不深。”他嘴上说着,人忽然崴了下,半撑着身子,像被定住了一般。
识迷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给他加持是什么时候了,脑子里混乱起来,总觉得已经相隔好久。而他经历了一场恶战消耗巨万,看这样子,又到失活的临界点了。
还有什么可犹豫,自然是救人要紧。
她剥开他的衣襟,划破了手指,一面滴血一面念诵咒术:“脉络同途,造化同机。百骸听令,万枢归一!”
然而血还没来得及渗进红线,他就一把揽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拽向自己。带着抱怨的口吻低语:“我不装死,你就不关心我。我已经好几日没有亲你了,今日请你主动吧。”
识迷挣起来,“老用这招,已经不管用了!你看你现在,已经控制自如了,你还装,烦不烦!”
“你嫌我烦?那往后几十年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等到我人老珠黄,你就把我装进箱子里,埋了吗?”
他是个善于借题发挥的人,闹一闹,就像孩子讨糖吃,你总不能当真把他怎么样。
他吻上来,蛮狠得很,像在泄愤。这幕天席地的地方,分外有野趣,比装点精美的卧房更能激发人的欲望。她被亲得无处可躲,已经放弃挣扎了,他像一头扎进了花园里,满心不问前程只图当下的痛快。
磋磨她,颠来倒去地盘弄,迷乱地问她:“你会准许第二个人这样对你吗?我是唯一的,对不对?”
识迷的脑力好像要被抽干了,心里还在琢磨,难道半偃已经演化出了最高阶的手段,可以利用亲吻汲取偃师灵识了吗?她只觉周身热腾腾地,实在已经习惯并且享受他的伺候了。真是造孽啊,由奢入俭难,他这么好的手段,叫她怎么能不喜欢。
也许偃人之于偃师,同样也具有无法忽视的吸引力吧。尤其偃人胸膛里装进了这么强大的心脏,他慢慢化成生人,同时身上又承载她的心血,总比半路上遇见的野汉子强。
她受了他的诱哄,糊涂了,“对。”
他又吻住她,明明神魂颠倒不可自拔时,却忽然停住了。应当是想起了伤心事,埋在她肩头轻叹,“我不能只顾自己,耽误了你。”
识迷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虽然从未说破,但心照不宣。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好意思直白地追问,一是不方便,二是心虚。因此就算到了现在,她也还是畏首畏尾,不知所云地说:“你是个有良知的人,这么为我着想,我没有看错你。”
他慢慢抬起头,那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那你呢?反省过吗?自觉对不起我吗?我好好的人……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下她真的露怯了,眼神闪烁,但依然不服软,嘀嘀咕咕狡辩:“哪里好好的,都被毒成筛子了……那骨毒很伤身的,也许毒坏了那些你不常用的地方,本来已经病入膏肓,你自己没察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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