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月凑过去看,“落款是白家三房白瑞轩……咦,你生母不就姓白吗?”
她一拍手,“这不就是你的外祖家,你舅舅送来的年礼吗?”
白家。
燕宜也想起来了,在原身的记忆里,只有在她很小的时候,白家每年都会派人上京,给她和母亲送来厚厚的年礼。
后来母亲病逝,周川娶了林绮玉进门,原身就再没收到过白家的半点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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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问林绮玉,后者总会一脸不耐:“我怎么知道白家的消息?兴许是他们知道你娘死了,指望不上你爹照拂,就不来往了呗。商人嘛,总是以利益为先,怎么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亏本生意呢?”
此时燕宜捏着这份厚厚的礼单,心中百味交集。
难道真如林绮玉所言,白家知道她嫁入侯府,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世子夫人,便又想起她这个外孙女来了?
门房还在等她的回复,燕宜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收下这份来自外祖家的,迟了十几年的关怀。
沈令月已经手快地拆开信封,结果里面又是一个信封。
她翻过来一看上面的字迹,连忙捅了燕宜两下。
“快看,是你妹妹周雁翎的信!”
第67章
“长姐, 见信如唔。
我实在厌倦了爹娘永无止境的唠叨与催促,更不愿被她逼着去见那些对我评头论足挑三拣四的夫人太太,不得不出此下策, 离家出走。
事先没有告知于你, 是怕爹娘借此来找你麻烦, 打扰到你和姐夫的生活。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千万不要为我担心, 我现在一切都好,正在朔州军营的毡帐中与你写下这封信。
你是否会感到意外,为何我的家信会出现在白家的年礼中?
说来也巧,我逃离周府没多久, 便听闻京中加强警戒,城门处更是严加搜查,便知离家之事已然败露。
六神无主之际,无意间进入一家商行躲避,却恰好是长姐外家白氏所开设的分店, 盖因我曾在白家送来周府的年礼单子上, 看到过这个熟悉的徽记。
情急之下, 我亮明身份,见到了这次带领商队来京走货的白家三爷,也是长姐你的小舅舅,白瑞轩。在他的帮助下乔装成商队伙计, 顺利离开京城。
白舅舅问我接下来有何打算,他说逃婚总不是长久之计, 但当时的我内心一片茫然,仿佛天地之大却无处容身。
于是他提议我不如随商队一路向北,只当游历散心, 什么时候想回家了,他再安排进京的商队送我回来。
长姐,我此行一路北上,见到了许多只在书中读过的景象。我见过绵延不绝,风吹轻摇的金色麦浪;我见过九曲黄河波浪滔滔,艄公的号子喊得震天响;我见过太行山陡崖险径,商队连成一线小心前行,风吹动山崖间的青铜铃铛,扑簌簌落下的碎石;我见过藏于岩洞深处的石刻佛像,千百年后只余下风蚀水浸,覆上一层苔藓的久远轮廓。
后来,我还跟着白舅舅去到了大邺与漠北边境,虽然两国连年交战,但百姓私下里还是会偷偷来往贸易,每一个水草丰美的绿洲附近,都会形成一个小型的市场。
草原辽阔,天高地广,我可以尽情骑马驰骋,追逐猎物,大喊大叫,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里和京郊那些围起来专供权贵子弟游猎的围场完全不一样。不,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差得远了。
我看过沙漠里的月亮,听过驼铃叮叮响,还吃到了现杀现宰的滩羊!没有一点膻味,只蘸一捏捏盐巴就能鲜掉舌头。真可惜,言语无法形容,不能带你品尝如此美味。
说来好笑,父亲为我取名雁翎,从小教我骑马教我使刀,等我长大了,却又要求我收起一身粗鲁顽劣,学着别人家的千金小姐捏针绣花,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这怎么可能呢?
大雁是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我也不要过笼子里的生活。
我走过这么多路,见过这么多好风景,长姐,我不想再回到京城,更不想被蒙着红盖头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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