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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里得到了在皇宫里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幸福。
但云止却不只是她一个人的月亮。
他那么远又那么好,好到让最胆小的人都生出贪念,想要将天边的月亮据为己有,从此只属于她一个人。
乐康公主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一件事。
她让秋山去山下买了一壶酒带上来,故意把自己灌得半醉,趁着夜色闯进了云止的禅房。
她抓着他的僧袍不撒手,趁他拿自己没办法的时候,偷偷亲了他。
软软的,凉凉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云止像是被她大胆的举动吓住,愣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推开,第一次对她动了手,将人强行拎出房间。
她那晚喝醉了,只记得自己靠着紧闭的房门说了好多好多话,那一晚的月亮又大又圆,还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来。
后来她大概是坐在门外睡着了,但第二天醒来时却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身上衣着完整,连鞋子都被脱下来,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云止再没有去过药师殿。
他把自己锁进了藏经阁。
乐康公主进不去那里。但她知道,每当她走出药师殿,去后山碑林散心的时候,他站在藏经阁顶楼就能看到她。
那天她故意使了个小花招,假装被藏在草丛里的蛇咬伤,跌坐在地上哭个不停。
没过多久,云止就带着药赶了过来,那一刻他脸上终于带出几分无法掩饰的关心,却在发现她是假装后冷了脸,转身就要离开。
乐康公主着急去追他,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这次是真的扭伤了脚,她忍着痛没吭声,一瘸一拐走在他后面,
直到他终于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她的眼泪早已默默流了一路,却还倔强地跟着他。
那一刻,她在他脸上看到一抹复杂的无奈,无望般的叹息。
云止在她前面蹲下来,低低开口:“我背你回去。”
那一天,乐康公主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只希望下山的这条路再长一点,最好永远都不要结束。
……
“殿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乐康公主抬起头。
裴景翊逆着光站在殿外,俊逸的面孔上神情晦暗,带着雪染霜寒般的凉意,大步走了进来。
乐康公主对上他锋利的视线,心中没来由地一慌,竟然忘了君臣尊卑,忍不住先开了口:“裴大人,你怎么过来了?”
裴景翊定定看着她,声音很轻:“臣来告诉公主——半个时辰前,与高钰一同上山的五名随从,俱被发现死在院中。”
乐康公主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蓦地站起身来,动作过大打翻了砚台,墨汁淋漓地四下流淌,很快将桌上的一叠纸染得脏污不堪。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怎么……怎么会这样?他们是怎么死的?”
裴景翊意味深长:“应该是误食了山上的毒蘑菇‘白鬼伞’,此菇毒性剧烈,只要一小朵就能毒死一匹成年骏马,区区几个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乐康公主强撑着扶住桌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轻声道:“那便是,便是意外了?裴大人为何要来告诉本宫?”
“慧觉死了,高钰的随从也死了,便再也没有人知道——”
裴景翊抬起手,亮出那枚墨色麒麟玉佩,“高钰是被公主亲手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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