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周川本想托关系把他塞进昔日同袍的军营里, 也被三推四阻,拖着拖着没了下文。
眼看习武从军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周闻陌又不是读书那块料,他将来还能有什么好前程?
……都怪周燕宜!
林绮玉愤愤地在心底咒骂着,外人只看到周家得蒙天恩, 女儿嫁进侯府当世子夫人, 可是到头来他们得了好处吗?
她全然忘记了当初朝廷彻查有通敌之嫌的武将军官时, 周川也被牵连其中,若不是裴景翊替他说项,从中转圜,说不定他这个四品将军衔也保不住。
心里窝着火, 等丫鬟端着参茶小心翼翼上前,林绮玉只喝了一口便不悦皱眉, “一点参味儿都没有,干脆让我喝白水得了,库房里没有西北送来的党参了?”
“本来还剩一些, 昨日老爷派人来取走了,说是要拿去给上峰送礼……”
林绮玉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扬手打翻茶盏,没好气的道:“土埋半截的人了还送什么礼?明知道这些党参是给我补身子的,他是存心要气死我再娶一个吗!”
自从周川仕途无望,二人的感情也不复以往。
林绮玉嫌弃他站队都站不明白,什么人的好处也敢收。
周川反过来指责她苛待长女,要不是她这个继母当的太失败,燕宜也不会和娘家离了心。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再加上小儿子现在正是闹腾人的年纪,尽管有乳母照看,但林绮玉也不敢全然撒手,每日都是心力交瘁,越发不得安生。
听着隔壁传来的“魔音贯耳”,吱哇乱叫震天响,林绮玉越发心烦意乱,扯开毯子给自己扇了两下,又问:“李妈妈去侯府有一阵了,怎么还没回来?”
去年白家的年礼就没送到府里,起初她还以为是路上耽搁了,派人出去一打听,才知道人家直接把几大车的东西都拉去了侯府。
林绮玉还等着燕宜有点眼色,主动送回来一半以表孝心呢,结果人家不但没送,甚至在这一年里和周家的走动都越发淡薄,完全看不出来两家是姻亲关系。
气得她给娘家写信,让嫁给西北布政司家小儿子的堂妹多吹吹枕头风,狠榨白家商行的油水,逼他们低头服软。
没想到白家也是个犟骨头,到底是在当地经营了几十年的大家族,根基深厚,居然咬着牙硬扛了下来。
今年林绮玉估摸着日子快到了,特意派人去北城门附近蹲守,无论如何也要把白家的年礼抢先截过来。
白家出手阔绰,那些上好的党参鹿茸留给她自己补身子,剩下的好东西也能送去铺子里卖了回本,总归是一笔进项。
武将之家本就开销更大,周川和林绮玉又都不是什么家底丰厚善于经营的,毫不夸张地说,这些年周家有一半的开销都来自白家的补贴,和她偷偷摸摸从燕宜生母嫁妆里抠出来的产业。
如今眼看这头肥羊就要跟着翅膀硬了的大女儿飞走了,林绮玉能不着急吗?
就在她思忖着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找,这个李妈妈去了侯府还能迷路不成?
丫鬟推开帘子,带进一股寒气,飞快禀报:“大小姐和侯府二少夫人,带着白家舅爷、舅太太一并过来了。还有……”
“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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