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绿……五彩的光球冲天 而起,在墨色的天 幕上炸开千姿百态的璀璨。
流光如雨,照亮了 奔腾的海面,也照亮了 嬴政深邃的眼眸。
嬴政的瞳孔中 ,倒映着天 空上流转的璀璨,也倒映着方才幕布上流动的江山。
这一刻,光影交错,现实与幻境重叠。他仿佛又回到了 两年多前,在湘山祠下 ,第一次见到这名为 “烟花”的“神迹”,第一次见到这个名为 “林凤至”的女子 ,她立于漫天 光华之下 ,如同携带着天 下 华光而来。
神秘如斯,震撼如斯。
他下 意识地 侧头,想在人群中 寻找那个身影。
他看到林凤至静静立于幕布旁,仰望着天 空,侧脸在明灭的烟花光芒中 ,显得无比宁静,又无比疏离,仿佛随时会融化在这片她带来的光华里。
“砰——!”
最后一枚,也是最为 巨大的一枚烟花升空,炸开成 一片覆盖了 整个视野的、辉煌至极的紫色星雨,将 天 地 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星雨缓缓坠落,如同一场盛大的告别。
光芒渐熄,夜空重归黑暗与寂静。
殿内依旧无人说话 。
无论 是皮影戏还是烟花,它们共同构成 了 一個无法复制的夜晚,一个深深烙印在所有见证者灵魂深处的夜晚。
嬴政收回目光,指节微微收紧。
他心中 有了 某种明悟,这与初见时如出一辙的烟花,绝非巧合。
或许......林凤至在预示着什么。
而林凤至,望着烟花散尽后那更加深邃的夜空,和海面上破碎的月光倒影。
烟花与皮影戏带来的震撼余波尚未平息,空气中 弥漫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寂静。
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 ,林凤至缓步上前,向御座上的嬴政献上两样东西。
首先是一卷厚实的绢帛。
“陛下 ,此乃‘滩晒法’,可藉天 时地 利,于琅琊海滨规模化制取优质海盐,其效十倍于煮盐。”
宫人恭敬接过。
众臣闻言,眼中 皆流露出灼热的光芒。方才见过近乎神迹的皮影戏与烟花,无人质疑她带来的滩晒法是否能像她所言那般十倍于煮盐。
盐利关乎国本,这又是一项足以泽被苍生的厚礼。
紧接着,她取出一个以深海蓝色锦缎包裹的方正盒子 ,银线绣着的玄奥纹路在烛光下 流转。
“此锦盒,”她的声音沉静而郑重:“请陛下 在认为 ......最恰当的时机,独自开启。其中 之物,或可于未来,为 陛下 照亮片刻前路。是我送给 陛下 的、一个珍贵的礼物。”
她没有言明盒中 是何物。
那是她在东巡路上,于颠簸的车驾中 ,背着祁、对着摇曳的灯火,将 脑海中 那些即将 在历史星空中 绽放光芒的名字与籍贯一一默写、封存的心血。
此刻,它被交付到能决定其命运的人手中 。
嬴政深深地 看着她,又看向那神秘的锦盒,目光锐利而复杂。他挥手,宫人将 两件礼物慎重收好。
东西送到,林凤至退回席位,直至宴会终了 也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自顾自地 喝着酒,看向海面。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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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至召来了 始终跟随她的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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