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没有想?过某一天自己会?如此躺平。
这里几乎与世隔绝、无人打扰,再加上有个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跟在她身边照顾的人,她全身都松懈了下来,像是没了骨头。
终于知?道娇生惯养的小孩为什么?吃不了苦了,过惯了这种日子, 根本不想?再奋斗。
她顶着一头乱毛, 无精打采地坐着, 正张着嘴打哈欠, 房门开了。
刑泽推门进来,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脖子上还搭着毛巾。
牧听?语双眼朦胧,擦了擦溢出?来的眼泪水。
“咦,你去?晨跑啦?”
刑泽“嗯”了一声,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外面阳光灿烂,照得屋内都亮堂了起来。
比起她, 刑泽就自律多了,每天都定时定点?起床、出?门晨跑,然后回家做早饭。
他估计是怕吵到她睡觉, 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去?二楼的浴室洗,洗完再上来。
牧听?语又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向窗外,语气有些?雀跃:“又是太阳天哎,这边的天气真的好好,都不怎么?下雨。”
“过两?天要开始下了。”刑泽走到床边,帮她理了理睡得有点?乱的头发。
他身上的沐浴露味很明显,清冽又好闻,刚刚推门进来的时候牧听?语就闻见了。
“唔。”她跪坐在床上,破天荒地没有黏黏糊糊地抱上去?,也没有试图动?手动?脚,懒懒问道,“是不是台风天快来了?”
“嗯。”刑泽看了她一眼,又靠近了一点?,用手指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痕。
“不知?道今年的第一个台风叫什么?名字。”牧听?语哈欠打个不停,“这里受台风影响大吗?离海边这么?近。”
“会?有影响。”刑泽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脸,“怎么?有黑眼圈了,困就继续睡。”
“那?不行。”她答得飞快。
刑泽知?道是这个答案,于是俯下身去?抱她,却被她一扭身躲过。
她麻利地从另一边找到了拖鞋穿上,然后坐在床边指挥道:“我的拐杖呢?”
刑泽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她坚持地伸着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字:
——你昨晚答应了的。
他不太情愿地皱了下眉,走到门口把冷落多时的拐杖拿了过来,递给了她。
牧听?语心满意足地拄着拐杖站起身,绕过他走向卫生间,嘴里嘀嘀咕咕道:“其实吧,我觉得不用拐杖也可以了,但是没办法,你肯定会?说不行。”
“你就听?医生吓唬你,什么?不能下地一个月,像我这种超人分分钟恢复的。我现?在健康得能立马去?竞走十公里,你信不信?”
她跑完火车又叹了口气,走进了卫生间,声音模模糊糊传来:“但是,谁叫我善解人意呢?”
“我要是不拄,你肯定会?凶我——你每次说“不行”的时候都可凶了,下回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会?不会?把自己凶到。”
“所以为了我们的感情和谐着想?,我还是勉为其难拄一下吧。”
“哎,我可太让着你了。”
“.......”
“咦,手上怎么?摸着沙沙的,拐杖落灰了吗......”
刑泽:“............”
拐杖就在门口放了一个晚上,怎么?可能会?落灰。
这个小混蛋分明是在故意说给他听?呢。
他早就知?道她伶牙俐齿,又爱蹬鼻子上脸。只是没想?到自己这样忙上忙下照顾她,还吃力不讨好,被她一阵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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