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大半场下来,明瑾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望着?不远处争抢着?皮球的几人,脸色通红,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浸湿了,汗珠坠在眼?前,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模样?,忽然笑了起来,心?想张牧说得对,去他妈的,都是狗屁!
爹娘就他一个儿子?,亲不亲生又怎样?,妨碍自?己将来给他们养老送终吗?
就算他们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又如何,只要别?不认他,他明瑾就永远是明家?的人!
至于先生那边,他就算想操心?也插不上手,既然他都给自?己安排好了一切,那自?己就耐心?等着?便是。
他相信先生,哪怕干的是篡权夺位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倒是正好,明瑾心?想。
乱臣贼子?教出来的学生,也正巧是个离经叛道的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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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配。
“明兄,接球!”
听到远处李司的呼喊,明瑾抹了把眼?皮上的汗,看着?在蓝天?下划过一道高抛弧度、几乎与飞鸟齐平的皮球,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摆好架势,高声应道: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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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孩子?是自?己想开了。”
文轻尘站在窗外,看着?一回来和他们照常打过招呼,扒完饭就匆匆洗漱躺倒呼呼大睡的少?年,面上也多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明老爷理所当然道:“那是,所以我说夫人,根本不必担心?的,瑾儿这性子?随我,万事愁不过三天?,豁达得很。”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明明是随我才?对。”
文轻尘白?了他一眼?,随着?笑嘻嘻的明老爷一起到外面的亭子?里坐下,犹豫片刻,又问道:“我看瑾儿似乎还不知道他亲生父母的身份,是那位没告诉他吗?”
“夫人,这我哪能知道?”明老爷无奈道,“不过暂时不告诉他也好,饭总要一口口吃。这么多年下来,那位对瑾儿的好,你我夫妻二?人也都看在眼?里,他是不会害明瑾的。”
文轻尘不语,半晌,轻叹一声:“你说的我都知晓,但如今时局一天?天?紧张起来,宫里那位近日连朝也不上了,听说身体都快被酒色掏空,每况愈下。”
她目视远方,仿佛似在回忆从?前。
但那一丝柔软,很快便从?她已经算不得年轻的脸庞上褪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与晏祁极为相似的、压抑着?的愤怒。
“这么多年了,”文轻尘低声说,“我都还记得第一次在书院见到他们夫妻俩的样?子?,若是他们都还活着?,哪里轮得到晏珀那个杀父弑兄、荒唐昏聩的小人坐上皇位?”
明老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倒了杯茶。
“如今他们的孩子?也都已经长大了,”文轻尘继续说道,“晏珀这安稳的皇帝日子?,也该过到头了。”
明敖却沉默了一会儿,说:“二?皇子?命明家?为他私铸铁甲,夫人,这件事你就权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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