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他们是哪支部族的胡人吗?”晏祁问道。
那人立刻道:“是瓦图尔。”
“瓦图尔……”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明瑾回忆起那年?拍卖会上, 瓦图尔伪装成大雍人潜入, 拍卖不成还想强夺寅将军的野蛮横劲,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次回去的线路和来时不同,晏祁有?心想带着他去祭拜一番父母,特?意?选择了稍远的路线,途径数个边境城池。
危险肯定是有?, 但他们的人马合计超过千人, 其中大部分还都是禁军精锐, 如此规模的正规军, 一般中等规模的城镇都能攻打下来,自然不担心那些?不成气候的流匪劫盗之徒。
但胡人可不一样。
胡人民风彪悍, 在非战时也经常南下劫掠大雍百姓,但通常,他们都是几十上百人抱团,即抢即走, 如同蝗虫过境,很少有?大批人马集结出现在边境的情况。
或许瓦图尔是个例外?
听说他们的新任首领很推崇大雍的文化, 但同时又?对大雍人的软弱嗤之以?鼻,颇有?种自己才是中原文化正统的诡异自豪感。
明瑾一边想着,一边把?目光投向身边的晏祁, 心道难不成,瓦图尔是打算再度与大雍开战吗?
可据他所知,瓦图尔应该还没?有?完全统一北方的各部族吧。
“再派人去探查一番,但切莫打草惊蛇。”晏祁命令道。
“是。”
似乎是感觉到了明瑾的不安,晏祁一边冷静地下达命令,指挥队伍转向离这里最近的城池,一边安抚地握紧了他的手。
男人的大手干燥温暖,确实叫明瑾纷乱的思维慢慢平静下来,他默默地坐在晏祁身旁,看着他们面前展开的舆图陷入了沉思。
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搞清楚胡人的目的,而是他们能不能安全度过这一劫。
“先生,离这里最近的城县是哪一处?”
晏祁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是宁昌县。”
明瑾心头一跳。
宁昌县这个地方,或许很多人未曾听闻,但他却?十分熟悉——宁昌县再向东二十余里,便是居庸关的所在地。
居庸关作为天?下第一雄关,路窄而险,但凡南下者,都将其视为必经之地,占据此处,可以?说便占据了北方的军事要道。
曾经,这里也是当初他爹娘抗击胡人的第一线,爆发过数次极其惨烈的大战,死?者数以?万计。
最终昭明军因缺少后援,被迫撤军,他爹娘也因此战死?沙场。
虽然后续与胡人军队的大小交战仍有?十几次,但都败多胜少,抵抗再难成气候,究其原因,便是居庸关的失守。
若不是胡人内部因争权夺利发生内乱,大部队主动后撤回援,恐怕,现在整个南方都要沦陷于异族之手。
兜兜转转十几年?后,从那场战役中逃过一劫的他和晏祁又?回到了此处,再度面临着同样的生死?危机……思及此,明瑾忽然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他相信,先生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宁昌县是军事重镇,不同于其他地方,此处应该会有?驻军,”晏祁盯着舆图,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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