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累……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入阿影的心口,瞬间将那里搅得血肉模糊,碎裂成齑粉。
阿影早已习惯了刀剑加身的锐痛,习惯了伤痕累累的身体。
可此刻,贺邢这句轻飘飘的无心之言,却比任何实质的兵器都更锋利,更残忍,带来一种近乎灭顶的、无声无息的剧痛。
下意识地,阿影将手覆上小腹,仿佛这样就能微弱地护住那个悄然孕育、却注定不被期待、甚至会被视为“拖累”与“负累”的生命。
贺邢并未察觉阿影的异样与骤然的沉默,手掌随意地抚过阿影那比往日略显柔软、微微隆起的小腹:
“看来确实将你养得不错,汤药补着,这儿都长出些软肉了。”
说着,贺邢懒懒散散的,靠在阿影身上,语气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与调侃
阿影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了一下,瞬间的刺痛让他几乎蜷缩起来。
他勉强扯动嘴角,声音轻得如同即将消散的雾气,带着无尽的卑微:“主人…说的是。”
浓重的水汽朦胧了视线,模糊了阿影眼底深不见底的痛楚与绝望。
明明身处温水之中,却只觉得浑体冰凉。
阿影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抑在冰冷的面具之下。
明知结局,又何必自取其辱。
只是阿影话音未落,一瞬间,贺邢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骤然惨白如纸!
一刹那。
“呃——!”
一声压抑的痛呼从贺邢齿缝间挤出。
他修长的手指死死扣住心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一步,几乎要跪倒在温热的池水中。
“主人!”
阿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转身扶住贺邢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都变了调:
“主人!您怎么了?!”
贺邢疼得眼前发黑,咬牙切齿。
这钻心刺骨的剧痛他再熟悉不过——肯定是那该死的“琉璃心”又在作祟!
这东西如同悬在他头顶的利剑,每次只要他对阿影稍有不好,哪怕只是无心之言,心口便会立刻传来这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仿佛有无数根冰针狠狠扎进心脏最柔软处,反复搅动。
又怎么了?到底又怎么了?难道阿影真是猫吗,连水都碰不得?
贺邢又气又怒,强忍着剧痛,一把抓住阿影湿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肉里:
“你说,我难道对你不好吗?你到底又怎么了?”
可是阿影被贺邢惨白的脸色和狰狞的神情吓得心胆俱裂,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那点心事,连忙就要起身:
“主人!属下这就去传医师!”
“不准去!”
贺邢疼得几乎脱力,整个人半挂在阿影身上,急促地喘息着,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给我过来……吻我……”
阿影愣住了,一时没明白这两者有何关联。
贺邢见他迟疑,气得眼前又是一黑,几乎是咬着牙低吼:“让你赶紧亲我!没听见吗?!”
阿影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凑上前,笨拙地贴上贺邢冰冷的唇,他觉得这是对主人的一种安抚。
然后就被贺邢几乎是粗暴地撬开他的齿关。
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急切,贺邢胡乱地亲吻着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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