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朝权依旧如同一尊失去生气的玉雕,无动于衷。
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轻浅,仿佛随时会彻底断绝,一心沉溺在自我毁灭的决绝里。
顾文匪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一心奔赴黄泉的模样,所有耐心消耗殆尽。
他俯下身,几乎是鼻尖相抵地逼视着朝权,滚烫的呼吸喷在对方冰冷的皮肤上:
“朝权,你给孤听?清楚了,在这世上,是孤要?你活着,是孤不允许你死。”
管不了那么多?了,顾文匪只能硬着头皮硬扯:
“实话告诉你……孤对你……旧情难忘!若孤真想取你性命,早在行宫重?逢那日,你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何须等到今日。”
营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凝滞。
只有两人粗重?交错的喘息声,以及帐外风雪永无止境的、如同哀歌般的呜咽,在寂静中无限放大。
朝权紧闭的眼睫,在这一刻,难以自抑地、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濒死的蝴蝶,最后?一次挣扎着,试图扇动翅膀。
朝权缓缓睁开眼,那双狐狸眼中雾气氤氲,带着一种濒死的脆弱与?审视,直直望向顾文匪:
“殿下所言当真?”
顾文匪下颌线绷紧,硬着头皮,几乎是咬着牙根回应:“自然当真!”
朝权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殿下莫不是因知晓了自己身世,生怕秘密泄露,才假借旧情之名,想要?将所有的知情者连根拔起,斩草除根吧?”
他顿了顿,声音轻若羽毛,却字字诛心,
“奴婢若说了,怕是立刻就要?身首异处了。”
顾文匪心头一凛,知道此刻绝不能露马脚:
“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也要?活着,留在孤的身边!”
闻言,朝权微微侧过头,露出线条优美的脆弱脖颈,上面还残留着清晰的指痕,自嘲又轻慢:
“殿下方才还欲置奴婢于死地,这又怎会是旧情难忘呢?”
“是你先要?杀孤的!” 顾文匪几乎是立刻反驳,带着被冤枉的愠怒。
这阉人,总是有本事?颠倒黑白!
朝权不再看他,将头转向另一边,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委屈,又像是绝望:
“殿下对奴婢……又何曾有过一丝真心……”
顾文匪简直要?被气笑了,这狐狸精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极。
他还想质问?朝权,当年那场构陷,可曾对他顾文匪有过一丝真心。
但顾文匪知道,此刻纠缠旧账毫无意义?。
“那你说,要?如何你才肯活下去?”
朝权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慢慢地、艰难地蜷缩起身体,用背嵴对着顾文匪。
那身猩红的外衣下,单薄的身躯显得愈发?脆弱,布满了肉眼可见与?不可见的伤痕。
他的声音很轻:
“殿下告诉奴婢,当年,可是殿下先负了奴婢?”
简直胡言乱语。
可是,那份名单,那些可能知晓顾文匪身世秘密的人……他必须知道!
巨大的利益权衡与?内心的骄傲激烈搏斗着。
顾文匪看着朝权那副仿佛得不到答桉下一刻就会彻底碎裂的模样,想起他从小到大何曾对任何人低过头、认过错?
然而,现实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