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步离去。
秦氏两位公子的及冠邀请函, 如同插了翅般迅速在望族间传开。不仅是渔阳郡,其他地方的望族也收到了观礼邀请。
外地的望族欣喜过望后,忙让家奴准备重礼,而后提前动身。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就到了及冠礼这一日。
北地的冬天极少下雨, 通常飘雪居多。今日黛黎起了个大早,而她起床时,窗外飘起了小雪,待她洗漱和更衣完毕,窗外的雪停了。
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 像轻薄的面皮铺开。
奴仆拿着扫帚在“刷刷”地扫,声音规律,轻重适中,倒是别有趣味。
今日的黛黎盛装,着藤青色广袖交领长裙,叠至锁骨以下的交领之上,悬着一串红宝石颈饰,剔透如水的红在雪白的肌肤上尤为醒目。
她一头流云般的墨发被念夏仔细盘起,左右两边插入银鎏金鸾凤掩鬓,特制的点翠步摇在日光在鲜艳夺目。
现今流行贴花钿,在女郎的额间贴上花鸟或蝴蝶等图案,以增加美感。但碧珀拿着花钿瞅了片刻,迟迟下不去手。
秦邵宗像是掐着时间点回来,见黛黎已梳妆完毕,他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忽然说了句,“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黛黎:“……君侯好雅致。”
秦邵宗看到碧珀手里的花钿,“花钿就不必贴了,无需多此一举。”
不贴花钿,妆已成,黛黎缓缓起身,“是否宾客已入府了?”
秦邵宗颔首说是,“已先让红英和几个小子代为迎客。夫人,云策比秦宴州那小子要年长一个月。今日及冠礼,我打算让云策在前,先行加冠。”
黛黎说好。
两人相携走出主院,院中的雪已被奴仆扫到一侧。凉风拂过时,偶尔携了些雪沫吹过。
秦邵宗:“今日云策的妹妹云姝也会回来,到时让她来拜见你……”
黛黎的脚步突然停下,一段记忆猛地浮现。
那是她初到渔阳时,卫家长史听闻秦长庚归来,直接堵了门口,说有要事要见他。当时秦长庚把人打发走了,后来这人告诉他,卫家是他亡妻的母族。
他曾说:“……秦卫两家曾是姻亲,我娶过卫氏嫡女,不过卫氏身体羸弱,生下一子没满两年便病亡了。”
卫氏女嫁给他,生下一子后就病故了。后来卫澄登门,秦祈年喊对方为姨母,想来他必定是那个孩子。
那么秦云策和他口中的云姝,难道是庶子庶女?
可黛黎又觉得不太对,不仅是秦祈年待秦云策的态度尊敬有加,更是秦长庚方才那句“云策的妹妹云姝”。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女儿,黛黎一定会说“我女儿”,何需如此拐弯抹角?
但她初见秦云策时,对方又确确实实喊秦长庚“父亲”。
秦邵宗饶有兴趣地看着黛黎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眉,脸色怪异,似被什么难题困住了。
片刻后,他见她缓缓抬眸,问他:“秦长庚,你到底有多少个孩子?”
秦邵宗长眉微挑,“我从回渔阳一直等到如今,终于等到夫人有空过问家中事了。”
黛黎:“……”
他这话不好接,黛黎干脆咳了声,“先前事情一桩接一桩,先是州州解毒,又是冬狩,后面又想着及冠礼,紧锣密鼓的,我一时未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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