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交锋不过短短两息,他便被秦祈年挑飞了短刀。
“李五,我来助你!”他同伴见势不妙,手臂肌肉虬扎鼓起,利落斩杀一个负伤朝廷兵卒欲要上前。
然而不待他走出两步,一股凌冽的、让他头皮发麻的杀意如蛇将他缠绕,叫他背后汗毛卓立。
那人本能地侧头,同时抬刀,却遗憾的慢了一排。毒蛇的獠牙已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的咽喉,随着刀刃利落划过,一行血红色泉涌般飞溅。
一具沉重的身躯直直倒下。
秦宴州俊容如冰,无波无澜,甚至没给倒地的尸首半分眼神,亦连刀上的血也未甩,便如同猛兽般一头扎进其他战局。
秦祈年一边解决那个被他挑飞短刀的壮汉,一边分出注意力留意秦宴州,这会儿见状眼睛都亮了,提刀追上去,“秦……二兄,咱们比一比如何?看最后谁拿下的首级多。”
秦宴州目光往那边偏了下,不置一词,提刀继续收割。
青年的里衣是黑色的,融入夜里仿佛化成了一汪不起眼的墨。刺、挑、砍,回撤和闪躲一气呵成,行如流水,所过之处不断有咕噜噜的东西滚落。
杀到后面,秦宴州周围一圈人不管是“山贼”还是朝廷方的,都不自觉地躲他。
邓千峰先前下过令,主攻朝廷方的士卒,能杀就杀。而第一波夜袭是箭雨,放倒了最靠外的士卒,等他们反应过来,偷袭方已借着夜色深入了一段。
但这等猛烈攻势没持续多久,随着北地援军的抵达,局面迅速发生扭转。
“不是商队,先撤——!”不知是谁先吼了声。
偷袭者且战且退,企图逃离。但吃了闷亏的朝廷方见有北地支援,岂能咽下这口气,当即吆喝同伴紧追不放。
秦宴州一连解决数人后,听到追敌的号令,他顿了顿,终是垂下了手中的刀,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去。
秦祈年本想跟着乔望飞等人一起追,但眼角余光瞥见秦宴州停下了,他硬是拐了个弯,站到青年面前,“如今我强敌弱,局势大好,你为何不追?”
秦宴州摇头:“不了,已足矣。”
秦祈年没听明白,少年皱眉,“来敌都未歼灭,说什么足够?走,上阵兄弟兵,随我去杀敌。”
秦宴州却直接收了刀,一言不发地转身。
“二兄你这是作甚?”秦祈年瞠目结舌,却见对方走向不远处一顶帐篷,在小帐角落拾起一个包裹。
秦祈年:“?”
他看着青年刀归鞘,先是仿佛我检查一般的低头展臂,看过一轮确认无误后,才打开包裹,从中取出一件他平日穿的白袍。
白袍扬开,慢条斯理地穿上,腰封系好,长发拢起简单高束。
不过是片刻,方才提刀杀敌、冷酷锐利如夜里修罗的人,摇身一变,变成了文雅公子。
秦祈年眼瞳地震,“你、你……”
“我的刀给你,你若去杀敌,可完事后再帮我带回。”秦宴州把自己的刀塞到秦祈年怀里。
秦祈年下意识抱住,“不是,刀给我了,那你去哪儿啊?”
“回去,母亲看不到我,该担心了。”秦宴州转身往主帐方向去。
秦祈年低头看看刀,又看逐渐走远的秦宴州,提步跟上去,“你这么大个人,又有一身不凡武艺,母亲有什么好担忧的?按我说,咱们先随乔叔他们去追敌好了,北地内竟有这般规模的山贼,若不及时处理,怕是会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虽说嘴上讲个不停,但秦祈年跟着秦宴州的脚步也不停。
“二兄、秦二,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编谎话也编个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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