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笨拙而急切地安抚齐知舟的情绪,让齐知舟在他的臂弯中安睡。
想到这里,边策不禁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轻蔑又惋惜的喟叹:“暴殄天物啊,阿朗。”
呵护与安抚,是对这种美丽的浪费和亵渎。
比明月更美的,只有泣血垂泪的明月。
“知舟,知舟,”边策低声呼唤齐知舟的名字,“你听话,听我的话,知道吗?”
在精神撕扯的漩涡中,齐知舟痛苦地闭上双眼,在他被剧烈冲击的意识深处,时间倒退回了几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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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e基因研究所的简易手术室里,齐振成在齐知舟后颈的皮肤上标记出最终的神经阻断点位:“知舟,准备开始了。局部麻醉已经生效,你不会感到疼痛,但意识会保持清醒。如果有任何不适,立刻举手示意。”
齐知舟平静地闭上双眼,“嗯”了一声表示明白。
齐振成深吸一口气。
电光火石间,齐知舟却猛地睁开了眼睛:“等等!”
齐振成的手僵在半空中,惊愕地看向儿子:“知舟,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监测仪上,齐知舟的心率出现了短暂的波动,他眸光清醒且锐利,嗓音冷如坚冰:“我不做这个手术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忽然意识到了一个被他此前忽略的可能——
如果这条牵引他情绪的交互神经真的与边策有关,那么边策不可能不确认他是否依旧在掌控之中。
一旦边策发现他脱离了这种潜在的情感控制,边策会怎么做?
计划被打乱,边策会愤怒,会采取更加激烈、更为不可预测的手段。
那么,神经控制失效后,边策很有可能利用边朗来牵制他,甚至直接对边朗下手!
齐知舟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赌上棋局,但任何牵涉到边朗安危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他都不敢赌。
他还不能摆脱这种控制,他还需要维持现状。
“知舟,为什么?”齐振成追问道,“你不是说这条神经链路会带给你违背个人意愿的情绪反应吗?”
齐知舟说:“我还能抵抗。”
齐振成皱眉:“知舟,虽然我不知道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你想要对抗神经传感而产生的情绪意志,这太天方夜谭了,这和戒毒没有区别。”
齐知舟平静地笑了笑:“没关系,如果我做不到,我会自己去死。”
齐振成看着儿子眼底的隐忍和决绝,心痛难当:“知舟......”
齐知舟打断他:“我为你和小旭报了一个去非洲的旅游团,现在那边气候温暖,你们准备准备,这两天就出发吧。”
齐振成沉默了很久,最终他摘下了口罩:“好,都听你的。”
无影灯悬挂在头顶,齐知舟静静躺在手术床上,等待麻醉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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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窗外阳光热烈,和手术当天那盏无影灯的光晕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将齐知舟眼球灼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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