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策因为齐知舟痛苦隐忍、脆弱不堪的模样而激动得难以自已,他单手从身后环住齐知舟单薄的肩膀,柔声问:“知舟,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听话的知舟了,对吗?”
就在这时,寒光一闪!
齐知舟右手倏然抓起餐桌上的银色餐叉,边策瞳孔骤然一缩,立即侧身躲开。
“噗嗤——!”
利器刺破皮肉的闷响亮起。
那枚餐叉并没有刺入边策的身体,而是以一种近乎自毁的力道,狠狠扎进了齐知舟的左手掌心。
刹那间,皮开肉绽,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迅速染红了桌面。
尖锐的痛楚如同高压电流蹿遍全身,齐知舟闷哼一声,双眸恢复了清明。
他抬起头,朝着边策扯出一个轻蔑至极的冷笑:“你凭什么觉得,靠这个不知所谓的基因药剂就能够控制我?”
短暂的错愕后,边策愉悦地放声大笑。
“好好好!”他眼中闪烁着光芒,是一种发现猎物的鲜美程度远超预期的兴奋,“知舟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如果你就这样卸掉了所有防备,立刻温顺地服从于我,我反倒要怀疑,这是不是你为了麻痹我而演的一出戏了。”
齐知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右手猛地拔出叉子,“叮”一声随意甩在了地上。
他垂眸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嗓音因为疼痛而略带沙哑,但依旧平静得可怕:“共生基因......确实有点意思。但我连这十年都捱过来了,区区基因药剂而已,你觉得对我真的有用吗?”
边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齐知舟。
齐知舟在短时间内已经被注射了两支高浓度共生基因药剂,换做是普通人,现在恐怕早已心智沉沦,匍匐在他脚下为他擦拭鞋底灰尘了,但齐知舟不是。
此刻的齐知舟,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冷汗浸透了黑发,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但他的表情依旧是高傲冷漠的,仿佛从眼角余光中分出一丝一毫给予边策,都是一种莫大的施舍。
这种眼神边策太熟悉了。
在他们的少年时期,齐知舟的目光从来都不会在他身上停留哪怕多一秒。直到那天,他在齐博仁的实验室里看到了昏迷的齐知舟,那么脆弱、那么无力、那么精致,好像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边策问道:“知舟,明明我和阿朗长得一模一样,我比他对你更有耐心、更懂得包容你,为什么你喜欢的是阿朗?”
齐知舟闻言,露出了一个冰冷而讥诮的笑容:“你很想知道吗?”
边策却又摆了摆手:“算了,不重要了,无论你以前爱过谁,那都是过去了。以后,你只会爱我了。珍惜你现在还有微弱的自我意志的时光吧,知舟。”
齐知舟淡淡道:“我现在就报警。”
“知舟,我告诉过你,共生基因的驱动核心,是情绪。”边策没有半分惊慌,慢条斯理地说,“所以单凭药物,确实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你。像你这样完美的容器,要彻底摧毁你的心志,当然还需要一些......别的手段。”
他起身走到次卧,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中取出一个厚重的笔记本,放到齐知舟面前,温声道:“看看吧。”
笔记本里全部是照片,齐知舟翻到其中一页,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
千里外的灸城,夜色深沉,寒意浸透骨髓。
边朗心焦如焚,他已经一天一夜联系不上齐知舟了,同样也无法联系上边策。
他们二人同时诡异的失联,让边朗心头笼罩着一层不安的阴云,各种糟糕的猜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翻腾。
他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立刻把灸城这摊子事彻底了结,然后飞回新阳,飞回齐知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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