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看着男女主人步履越发蹒跚,声音越发苍老,女主人用满是皱纹的手捧起小白蛇,柔和地笑起来:“小白。”
小蛇吐着蛇信,仰起头,用蛇脑袋蹭过女主人的脸。
“这么多年了,”女主人温柔地慢声说,“只有你还是这幅小小只的模样。”
小白蛇用力黏紧她。
“你刚到家那会,我以为你生病了,怎么胃口这么好,却吃多少都不长大。”
“以为有寄生虫,还给你吃了好多驱虫药,把你苦翻了,半天吃不下饭。”
后来发现,小白只是单纯长不大。
岁月在它身上留不下痕迹,剔透澄明如初。
“长不大便长不大吧,一直无病无灾,健健康康,已经很好了。”
小蛇仰着头,静静看了她半晌,一声不吭地把脑袋蹭进女主人手里让她摸。
小白蛇开始睡在两位老人的床头,经常半夜起来听一听老人们的呼吸,发现还在喘气,就睡回去。
老人的儿子经常带着孙辈过来看爷奶,顺便摸摸小白,可小白这些天似乎没有什么精神,总待在两位老人怀里不走,连孙子孙女抓它尾巴都没什么反应,只蔫蔫地晃一晃,权当逗过小孩了。
人老了就容易生病,只不过不知是不是小白在庇佑,男女主人一有感冒风寒的迹象,小白就寸步不离地黏着他们,老人们晚上就会睡得格外沉,次日醒来,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小白总是会有点没精神,已经成了花白老头的老猎户用满是死硬裂痕的指腹轻轻摸了摸小白蛇的脑袋,心疼道:“小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小蛇不会说话,小蛇只会用尾巴勾勾人的手腕,再蹭一蹭人。
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就心照不宣。
老头是最先离开的。
他早年常年在外奔波打猎,留有旧伤,身子骨最先撑不住。
但晚年还是奇迹般无病无痛地活到垂垂老矣,最后一眼,看的是睡在头顶枕头上的小白,还有身边的老伴。
睡梦中走的,无病无痛。
五天后,女主人看着老伴下葬完,当天在儿子的搀扶下,坚持给小白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和小蛇道歉:“对不起啊小白,人老了,手抖,做饭可能得和老头子一样难吃了。”
小蛇摇了摇头,和女主人一起,慢慢地吃光了所有食物。
当天晚上,女主人入睡前把枕头旁边的小蛇抱进怀里,伤怀道:“小白,你怎么办啊。”
小白嘴挑,最爱吃她做的菜,不爱吃的东西会挑出来堆成小山堆,还会和小孩子比谁堆得高,可如果她哪天盐不小心放多了,菜不小心炒焦了,小白却还是溺爱地一声不吭全部吃了。
小白爱干净,喜欢泡澡,果蔬一概不喜欢,肉食都爱吃,不喜欢太吵的环境,窝里的布料喜欢毛绒的不喜欢绸缎的,跟人出门喜欢盘在肩上或者缩进衣兜里,不喜欢被人提溜起来。
儿子将她的手艺学去了,可自己不能亲力亲为的时候,便总是担心没人能照顾好小白。
那一晚,女主人说了很多很多话,最后入睡前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柔道:“小白,我们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小蛇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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