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鲜榨橙汁, 如果你再找各种各样的奇怪理由拒绝并且还要影响我的食欲,我就喂你喝其他东西了。’
少年皱着眉, 在威逼利诱下不甘不愿地抿了几口,一个劲喊酸,贺越邱下意识地把手边的焦糖布丁喂过去, 哄道:“那就吃点甜的……”
话音未落, 面前只有一堵白墙。
他动作一顿,像是突然从某种幻想中惊醒般,表情空白茫然了片刻。
他似乎在等待,但一会儿, 又低下头,若无其事地把那块没有喂出去的布丁松进嘴里,味同嚼蜡地吃完了这顿早饭。
随后便换鞋出门,开车上路,在一次又一次地绿灯亮起后驶过熟悉的十字路口,抵达公司,在众人惊讶又隐隐带着探究的目光中重新回到阔别已久的岗位。
没有任何解释,身居高位的人不需要,也没人敢来多嘴多舌的问,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头顶上这位呼风唤雨的贺总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的能力依旧很出众,即便脱岗十几天也没对公司造成任何损失和负面影响,一回来又是雷霆万钧。每次露面,也是西装革履,风度不凡,威严自露,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弱势。
但他又的的确确越来越沉默,眼皮总是阴郁地往下压着,藏住那双棕色的、晦暗莫深的瞳孔,散发出一种由内而外的阴鸷气质,令人退避三舍。
整个公司里也就生活助理最清楚老板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哪里敢说,大着胆子也劝过几次,往往才刚开口,就被那秋风扫落叶般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说。
——何止是外人,贺越邱自己心里都清楚他如今的变化,他大概比以前更不受欢迎了吧。
但他能够压抑住内心巨大的痛楚伪装成这副正常人的样子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控制眼神里流露出的哀默心死。
方寸行不允许他再用酒精麻痹自己,贺越邱连最后仅剩的放任的资格都不再有了,他被惩罚必须清醒地痛苦着。
也因此,当他性/瘾发作而又得不到抒解时,那种渴望拥抱一个温热的人、渴望进入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秘境的欲望,便彻底化作熊熊大火,透过他的血管烧向他的四肢百骸,令他痛不欲生。
贺越邱尝试过无数办法试图压下这股要把他的魂魄都烧成灰烬的可怕欲望,他在北京入冬的季节里冲进浴室浸泡冷水澡,吃下一把又一把的安眠药,可这些都只能管得了一时片刻。他身体上缺失情/欲的痛苦暂时被压制了,可他内心对亲密关系的需求永远也得不到满足。
那种瘾病越是强制性地压制,下一次发作起来后就更急迫也更猛烈,把外人看来冷漠阴沉的贺总变成了一个仿佛只知交/配毫无理智的野兽。
他发了疯地想要甄甄,在宽阔冰冷的客厅冰冷的地板上挣扎发狂,抓住自己的衣领,双目是几近疯狂的赤红,脖颈爆出一条条青筋,连太阳穴都在突突跳动,一声又一声粗犷又急促地喘着气,像一个病入膏肓苟延残喘的临终病人那样,想笑挤不出笑,想哭更是哭不出来,所有的情绪堆积在胸腔里,憋屈压抑得他快要疯了。他像哑巴一样无声地大叫着,一声又一声喊着甄甄的名字,即使没有声音,也能够从他扭曲又痛苦的表情里读出那种极端的凄惨和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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