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以么?”小梅有些促狭地看着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叔叔。
梅季康笑了,说:“我可听说,慈济最近的运营大大的有问题。”
“连你也听说了。”小梅叹气,“都是那帮老榆木疙瘩脑袋,看不上女子主政慈济,连牝鸡司晨的话都能说出来,难道凯瑟琳还会是武则天嘛——对了,小叔叔,能不能劝劝爸爸?”
“你父亲最近在谋划着将资产转移去香港,这个时候拿恐怕没那么容易让他拿钱出来。”梅季康说。
“这我当然知道。但这毕竟是做善事。爸爸不是一向赞成做善事?小叔……”小梅露出孩子气来。
“拿你没办法。我去试试吧。”梅季康趁着车子转弯,又看了一眼那个俏丽的身影所站立的位置……有个影像在他脑中若电光石火一般闪过,让他不禁低低地“啊”了一声。
小梅奇怪地看了自己的小叔一眼,问:“您怎么了?”
“我见过她的!”梅季康说。
小梅笑起来,说:“叔叔,您还是这见了美人就没了魂儿的脾气。别开玩笑了。她可是留学德美的医学博士。才刚刚从波士顿回来,您打哪儿见过她呢?梦里?”
被侄女打趣,梅季康也不生气,只是笑着。
程静漪吗?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当然不是现在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是另一种样子的。是至今想起来,仍觉得美丽的样子。只是当时,她那种美丽,会在一时的漂亮摩登小姐中被湮没,因为她永远,都不是刻意表现自己的那一个,比如她的表姐们,就比她要有名得多。但不知为何,多年之后,他虽然总会在报端见到她那几位有名的亲戚的姓名,也会在不同的场合见到她们,却也总是记不住她们的样子,反而程静漪的模样,若是想一想,只需要一瞬间,便清晰出挑了起来……
程静漪刚进家门,就接到一个电话。来电话的是儿科的主任施密特医生,也是负责治疗陶遂心主治医师。静漪曾经特别交代过他,如果陶遂心的病情有什么变化,一定要记得通知她。
听了施密特医生带来的消息,她定了定神,说:“麻烦您在图公馆大门口等等我。我马上到。”
施密特医生挂了电话。
程静漪便上楼去。几分钟后她下楼来乘车出去时,已经换上了护士的白袍子,外面依旧是那件黑色的开司米长大衣。
在图公馆门口等着她的施密特医生,打量着这位突然变装的女士,不禁称赞。
他用德语说:“凯瑟琳,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果断的女士。我由衷钦佩。”
“谢谢。事出紧急,来不及跟你详细解释。请记住,从现在开始,我是随同你出诊的护士。不是医生,更不是院长。”程静漪也用德语说。
“我明白。请你放心。”施密特医生说。他是标准的德国人。沉默而且语言精准。
程静漪戴上口罩,将施密特医生的急救箱拎在了手里,走在高大的施密特医生身后,随着这家的佣人进了别墅的大门。
此时别墅里灯火通明。她打量了一下室内的装饰,判断出这是一间小型的别墅。家里极干净。地毯很柔软,走在上面一丝声音也没有。这应该是个安宁又温暖的家庭。
施密特医生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领路的女佣对他很尊敬,顺便的对她也很客气。待引着他们上了楼,静漪就听她说:“我们太太在陶小姐房里等着,我进去先通报。”她话音未落,房门已经开了,走出来的年轻妇人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请他们进去,她只对着施密特医生说话,仿佛没有看到医生身后的这位护士。
施密特医生称呼她“图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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