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一会儿...”
严柏还在劝,“不会耽误你们其他事的。”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哎,别挂...”
池彧冷笑了声,“我跟你不是那种没事能聊家常的关系。”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辛眠在旁边目睹了一切。
甚至因为两人离得太近,他父亲说的每一个字,她也听得真真切切。
她下意识环住他紧劲的腰身,看他的表情,“池彧...”
池彧依旧扯着唇,但这个笑比刚才有情感多了。
他垂眸看着她,轻掐她脸颊的软肉,“怕我生气?”
“还是怕我心情不好?”
辛眠点点头又摇摇头,“怕你心情不好。”
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池彧的那些所谓冷脸生气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威慑力。
现在她在意他,所以不想他心情不好。
池彧缓缓俯下身,长臂横在她后腰处,用力一摁,把人摁进怀抱里。
低头,深嗅她颈侧的味道。
像是要在她身上汲取某种力量。
两人抱了会儿,他才低声道,“我妈,在我4、5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被绑架,绑匪撕票了。”
两句话,辛眠的心一下被揪紧。
她想过他的家庭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有过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想过他是不是被苛待,想过他是不是被伤害...
唯独没想过,他的家人会是因为遭遇这样的恶性事件去世的。
池彧父母各自原本的家庭都是殷实的,两人在商场上相遇,彼此欣赏,惺惺相惜,于是走到一起,成为了恋人。
结婚后,两人一起成立了公司,也就是现在严柏掌舵的这个集团。
集团发展得很好,但时间一久,两人在商场上的意见相左就体现出来,甚至因此经常吵架。
出事的前几天,他们刚因为是否要拿下宁城城西的一块地皮而爆发激烈争吵。
严柏觉得风险太大,一直不同意,池彧母亲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只能不断寻求办法劝说他同意。
次数一多,严柏心烦气躁。
于是为了躲她,那段时间他几乎全国飞,一直在出差,就想着等到地皮招标会过去了,木已成舟无法改变,他再回家。
池彧母亲见不到他的人,只能不断打电话。
但到后来,严柏连她的电话也不接。
出事的那一天,池彧母亲照常出门,但却再也没有回来。
家里只剩池彧和陈秀莲,一开始他们也没太在意,因为一旦忙起来,池彧母亲两三天不回家也不是没有过。
但实际上,池彧母亲刚出门没多久就被车撞晕,随后被绑了。
那两天里,绑匪用她的手机给严柏打了无数个电话。
每一个,严柏都没有接。
等到年幼的池彧察觉到不对劲,跟着母亲手机的定位系统找到地点时,她已经被恼羞成怒的绑匪活生生用木棍打死。
而那个时候,地皮招标会结束,严柏刚下飞机,回到源城。
他洋洋自得为自己周全的“躲避计划”感到高兴,终于愿意接通池彧母亲的电话。
可听到的,却是自己老婆的死讯。
他疯了一样赶往警局,尸检报告显示,池彧母亲生前被虐待,全身多处骨折,致命伤是脑后的钝器伤。
警方调取通话记录显示,在被绑的两三天里,她手机最后拨出去的一百多个电话,全是打给严柏的。
但没有一个被接通。
严柏握着尸检报告的手不断颤抖,池彧挣脱陈秀莲的怀抱,冲到他面前,年幼的眼神里全是愤怒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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